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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惊醒,萧则行去洗了澡,换掉脏衣服。

他冷静地想,看来以后真的不能再见这个唐釉了。

不管她对自己是个什么想法,他已经开始产生超过长辈对晚辈的那种念头。

毕竟以后就是一家人,萧则行也并非多么古板严苛的人,但也不会真的罔顾伦理去对一个女高中生下手。

他又不是禽兽。

次日再见萧则延,萧则行颇为不自在,着重问了他,昨夜唐釉是否留宿?

得到的却是否定的回答。

萧则行不得不再度怀疑,疑心这孩子是不是在故意招惹他。

很快,马球场上的事情印证了这一点——

她千里迢迢地跑过来,丝毫不在乎他人目光,还姿态亲密地喂他吃草莓,也不怕晒,在大太阳下等他打马球。

他本该不予理会,直接赶走她。

看到她额角汗水时,却再一次心软。

最终只是稍稍惩戒警告,摆正自己长辈身份,隐晦提醒她:“你也可以把我当爸爸。”

——她既然已经是萧则延的养女,就不应该再对他这个长辈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疼了才能记住教训,小孩子就该和同龄人一起玩,和我有什么好聊的?”

——才上高中的小女生,心智尚未发育完全;她更适合和同龄男性谈一场干净纯粹的恋爱,而不是和他这个大她许多岁的男人在一起。

坦诚而言,到了萧则行这个年纪的男性,难免会有欲、望。

没有女朋友,萧则行可以克制住,他欲、望虽重,却并不纵、欲,於男女之事上一向冷静;可一旦定了要厮守终生的女孩之后,交往中势必会有亲密接触,他难以确定自己是否还会始终保持住理智。

她年纪太小了。

不合适。

对於这个频频示好的养女,萧则行不能说问心无愧。

他不自觉添上一份心软。

这一份心软到,哪怕知道她动机不纯,在得知她丢失手机钱包之后,仍旧忍不住出手帮忙,主动送她去医院——

这才终於弄清楚,这个天大的乌龙。

原来她把他当成了萧维景。

原来她并不是还在读高中的唐釉。

原来她是棠柚。

还是她尚在母亲腹中时候,萧则行为她取的名字。

柚子吉祥,寓意团圆。

五岁时,憋不住尿了他一身的糖糖也是她。

现在,她孤独无依,又被老爷子一纸婚约牵绊住。

萧维景优柔寡断,易冲动,绝非她的良配。

棠柚对萧维景也不曾有真心,不然哪怕两人容貌相似,也不会认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