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2 / 2)

日日夜夜 洝九微 3315 字 1个月前

是不是昏君不知道,但一定是好看的。

姜霓起了坏心思,伸出指尖去挠秦砚的下巴,莹粉色的薄薄指甲滑过男人利落的下颌线,在凸起的性感喉结上点了点。

不止秦砚熟悉她,她也熟悉他的身体。

秦砚蓦地捉住她作乱的手,“又闹腾?”

姜霓眼角勾出清媚,绵软红唇弯着好看的弧度,“看看你是不是个没有定力的昏君呀。”

“是。”秦砚忽而翻身,揽着姜霓的腰,将她圈在身下,看她过分漂亮的眉眼。眼眸乌亮清润,却偏偏藏了钩子。

姜霓把手抵在秦砚的胸口,眼波流转,笑意盈然。

“秦队长不可以做这么荒唐的事。”

“为你做过的荒唐事还少?”

第一次带着一个陌生女孩在车上;第一次和认识不到三天的异性同吃同吃;第一次违背原则不顾危险冒着风雪进山,就因为她的一句非去不可;第一次失了理智和分寸,她撩他,他便真的要了她。

秦家家风严谨,秦老爷子同样也是军人出身,秦砚最初接受的教育便是与原则和责任有关,於男女之事上更是守礼,一分一寸都要得当。

宋尉行说他是个畜/生,那个时候的姜霓才十九岁。可那个时候的他大约真的是着了魔,去他妈的原则和守礼,只想彻彻底底占有她,让她完完全全变成自己的。

后来姜霓短信提了分手,他一个人在异国的深夜反覆思虑过许久,到底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么放不下。

恍然间却意识到,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阻止她靠近他的世界。

他将许多人拦在门外,却独独给她留了一扇门。

只要她愿意扣响,便一定会有回应。

触上秦砚沉凝的视线,姜霓抬手,窍白的手臂上还留着昨晚的红痕。

她抚上秦砚的脸颊,轻轻摩挲,声音比动作更软,“那秦队长,后悔过吗?”

后悔为了她,做了许多荒唐事。

“是我措辞不当。”秦砚说。

“嗯?”

秦砚吻她的眉眼,“彩彩给我荒唐的机会,是我的荣幸。”

姜霓望着秦砚的眼眸,情难自禁,勾着他的脖颈去亲吻。

天光渐亮,谁都知道不应该,可谁都控制不住。

“叮咚——”

门铃响了一声,继而是门锁转动的声音。

“灯灯,要起床了哦,我已经做好早餐了。”小可的声音隔着一道门板响起。

姜霓:“!!!”

秦砚:“……”

好在一切才刚刚开始,收手还来得及。

“怎么办?”姜霓有点慌,“你要不要藏一下?”

“……”秦砚从她身上起来,扯过床头的T恤,又往身下扫了眼。

草。

“灯灯,你还没起吗?我进来……”

“等一下。”秦砚沉肃的声音打断了小可的话,门外的脚步明显一滞。

秦砚在穿衣服,姜霓干脆将被子往头上一蒙,等下还不知道要被小可怎么揶揄。

秦砚套好裤子,又将外套捞过来,勉强遮了异样。他甫一开门,就听到“嘭”的一声。

外面的门被甩上。

同时,姜霓的手机屏幕也亮了。

小可:【灯灯,早餐放在你桌上了,你记得吃哦】

小可:撤回一条信息

小可:【灯灯,我今早没来过】

姜霓:“……”

*

姜霓今天一天的戏都是在野外,秦砚作为剧组的救援技术指导,几乎全程寸步不离地跟着。

休息的间隙,宋尉行得了空,来找秦砚。他先是上上下下将秦砚打量了一番,才施施然开口:“秦叔和梁姨白养你这么大了。”

秦砚:“……”

宋尉行端着保温杯,悠哉地抿了口,“知道你在雅莫拉受了伤,梁姨好几个晚上没合眼。你倒好,从雅莫拉一回来,就马不停蹄地往剧组跑。说说,是什么,让我们秦队这么牵肠挂肚?”

“很闲?”

“一般。”

秦砚还记得姜霓和他说的事,说宋尉行欺负她,让他回来替她报仇。

秦砚瞥了眼宋尉行,“听说宋老爷子最近在忙着物色儿媳妇?正好我家老太太也闲,可以帮忙一块参谋。”

宋尉行:“……”

打蛇打七寸,秦砚学着宋尉行的语气,闲闲道:“别说,我家老太太这几年当真认识了不少好姑娘,回头我就跟她说一声,让她和你家老爷子通个气。”

宋尉行从来没觉得秦砚此人如此不顺眼,从前不过就是闷了点傲了点,如今瞧着却发现还有点欠欠的。

宋尉行冷笑,“秦队长可别犯糊涂,那都是老太太给你物色的。”

“不好意思,有媳妇儿了。”秦砚的视线在宋尉行身上故意停留一瞬,“不像某些人,三十五了还是单身,甚至取向成谜。”

宋尉行:“……”

秦砚抱着臂,视线投向远处。姜霓正在补妆,小可站在边上帮她理耳边的碎发。秦砚看着姜霓,目光又从姜霓身上移到小可身上,“你别说,小可这姑娘还挺不错的,回头我也让姜霓给她物色物色。”

“秦砚!”

宋尉行被拿捏到软肋。

秦砚却轻笑,微微凑近他耳边,低声警告:“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欺负老子媳妇儿,你就等着一辈子打光棍吧。”

宋尉行:“……”

*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古项涛让大家吃饭休息。今晚还有两场夜戏,也是在这里。

恰逢饭点,酒店送来了工作餐,人来人往。忽然有女人哭喊的声音冲破人群,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望过来。

“秦砚!哪个是秦砚?”

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个子不高,皮肤黝黑,身上穿着朴素的黑裤子和蓝底白花的短袖。

女人饱经风霜的一张脸上沾满了眼泪,“秦砚呢?我找秦砚!”

姜霓闻声,也朝女人看来。

她悲痛、愤怒,拉着身边的人就问,“IAR的秦砚是不是在你们这儿?”

“您是……”

“让他出来!我要问问他,凭什么我儿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就好端端的没事,还能在你们这里吃香的喝辣的!”

女人忽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拍地,“老天不公,苍天没眼呐!本本分分做事的人半死不活,做尽坏事的人却逍遥快活。”

见无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女人望天,哭闹声更大,“苍天你开开眼啊,仗势欺人,不得好死!”

人群中走来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女人瞥见来人的一瞬,似是迫於他过於肃正的气质,整个人有些怔愣。

冷肃的男人蹲下`身,“阿姨,您是……”

温沉的嗓音,一点不可怕。

“我不活了!今天没人给我个说法,我就不活了!我去……”女人忽而停止哭喊,似是在搜寻什么,目光定在旁边的大树上,“对,我去撞树!我去死——”

手臂被一把拉住,男人眸色沉静,“您不是找秦砚么?”

“我就是秦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