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容对楚逸之摇摇头,继而隔着一段距离看向宁汐,安抚地笑了笑。
这一笑,更是让人误会。
楚逸轩面沉如水,默默地牵住了宁汐的手腕,说道:“说了保护你,就一定保护你,无论如何,今天你要跟我走。”
宁汐心里一暖,也回握住他的手,久违地笑了起来。
“嗯!”宁汐用力点头。
恰好在这个时候,村长在底下问她:“宁汐,你是愿意留在瓶窑村,还是愿意跟他们去西北?伯伯跟你说啊,西北可都是黄土和沙漠,那里没有树也没有水,夏天是要渴死人的!”
所有人都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村长和沈文生夫妻以为这些恐吓能让宁汐萌生退意,留在沈家,然而,宁汐却无比坚定地说:“不怕,不渴!我、我要跟哥哥走。”
马婶子一听,险些倒仰过去。
她今天做了一顿饭,就已经觉得快要累死了,腿也酸,腰也酸,哪里都不舒服,本来想让沈慧儿帮忙烧火,结果这个丫头根本什么都不会。
正盼着宁汐回来给她做饭洗衣裳呢,死丫头却带了几个瘟神回来把她给打了一顿!
往后没人使唤就算了,之前宁汐名下的一亩二分地,她连种什么庄稼都想好了,现在宁汐跟别人走了,那块地公社里肯定会要回去,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不行!”马婶子哭天抢地,“宁汐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我供你吃供你喝,养了你两年,你说跟别人跑就跟别人跑……”
乔月容在旁冷冷地打断:“宁汐现在是我女儿,你嘴巴放干净点!”
“你女儿,你又不是她亲妈,能安什么好心?”马婶子扯嗓子喊,“村长,这两个人来历不明,上来就抢孩子,你还不赶紧把他们撵走!”
“别嚷嚷了,人家楚博士刚刚都说了,是去隔壁省机械厂,路过这儿的,批文都给咱看了,还能有假?”村长不耐烦地摆摆手,“宁汐也说了不愿意留下,你没听见呐?现在知道舍不得了,早前怎么不知道好好对人家孩子!”
说完,也懒得再理会马婶子,转身和楚江握了握手,客客气气的。
马婶子一看,只觉得自己遇到了天大的损失,余光瞥见在旁怒气冲冲的沈冠军,更是来劲,在地上撒泼打滚说乔月容把她和沈冠军打伤了,闹着要赔偿。
要是旁人,乔月容可能真的会给这个钱,毕竟人是她打的,沈冠军的手是宁汐咬伤的。可这个马婶子的作所作为真的枉为人母,光是打她一顿根本不解气。
别说赔什么医药费,不送她坐牢都算是她在给宁汐积阴德。
“你要多少钱?”乔月容说道。
“没个八十一百的,你们休想走!”马婶子撒泼。
这是刚恢复包产到户的第二个月,流通货币大多指的是粮票布票,一户人家一年能有十块钱都算不错了,她张口就是这么多。
乔月容冷笑一声:“我身上就五块钱,可以给你。”
五块、五块钱也不少了,也行了。
马婶子正想同意,就又听乔月容说:“但我觉得你身上的伤不值这么多钱,不然这样吧,你先让我打五块钱的。”
说完,抄起院子里的棍子又要往她身上抡。
马婶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比她还凶的女人,也实在被打怕了,当即连滚带爬地往堂屋里跑,边跑边回身说两句难听的话撑场面,实际上她都快吓死了。
“行了,孩子们都看着呢。”楚江拦住乔月容,“再耽搁下去今晚该到不了西省了,你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