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第一章

枭皇宠娃1

豢养我成为你美丽的兽

唯你的固执能将我囚锁

忘了自由 却为你泪流

秋末,皇室的成员们总会固定举行狩猎的活动,今年为了节省人力财力,以迎接即将到来的战争,秋猎的场地选在京城周边的木兰猎场。

略带寒意的秋风冷冷她刮在脸上,狗儿们似乎已经找到了猎物,不停地叫唤着主人们前进,展瑶故意居后,姑且不论她是场上唯一女儿身,光是她雪白清丽的骑影在马队之中就已经分外地抢眼。

危险!会摔下去……

驰骋在马上,展瑶不自觉地摇了摇头,试图甩开在她脑海里不停响起的警告声,同时觉得纳闷。

好可怕……我不要了……

「是谁?是谁在跟我说话?」展瑶勒住了马匹,朝着空气问道。

这时,距离她不过两个马身的胤焰追了上来,「瑶儿,你怎么了?我看你的脸色怪怪的,是不是身子不太舒服?」

「不,只是一直有人在跟我说话……」

「说话?」他扬起了浓眉。

面对胤焰的质疑,展瑶随即摇了摇头,微笑道:「不,没什么,一定是我太多心了,我很好。」

「是不是要出战边关,所以心底有点慌?」他笑瞅着她。

而她却回了他一个娇嗔的白眼,「你这是什么未婚夫?这么看不起自己的未婚妻!我行的,我绝对掌个大胜利回来给你看。」

「好,我就等着瞧,只不过,瑶儿,我实在舍不得你一个弱女子在沙场上出生入死,答应我,当了太子妃之后,就给我保护你的权利,好好把你这只脱缰的野马拴在身旁守护。」他定定地望着她清丽的俏颜,寻求保证。

「是,我知道了!」她俏皮地一笑,笑颜之中显得有些落寞,手里缰绳一拉,双腿一夹,策马赶上前方的队伍,飞快奔动的马蹄扬起黄尘纷飞。

在她的身后,胤焰的一双黑眸定定地望着她灵敏的骑影,对於她逃避给予他肯定回复的敷衍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夹卷着沙尘的狂风,呼呼地吹在北方之国的大地上,隐隐约约地,可以嗅到一股甜腻的血腥味。

五年的质子生涯,残酷的斗争求生,足以教一个满腔热血的人变得冷酷无情,更何况,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善良的多情种,他的心、他的血,早就已经冰冷得毫无温度了!

寒戎冷笑觑着躺在自己脚下逐渐冰冷的屍体,眼眸一转,瞥见了赤色的血液从他的上臂源源不绝淌出,蜿蜒流下了他握剑的大掌,伤口泛过一丝刺痛,他唇畔的笑容因此而变得自嘲。

原来,他体内的血仍旧拥有温度,从他的血管里剑出来的,竟然不是血色的冰块!

「主人,你的伤──」在一旁的带刀护卫上前,想要替主人的伤势做紧急的处理。

「伤不碍事!」他挥手制止了属下的动作,一双黑眸依旧冰冷,低沉的嗓调近似喃喃自语,「他竟然想杀我,真是一个愚不可及的男人,原本,我已经打算不再回中原,插手管中原的事情,如今,他却想斩草除根……」

话音一顿,他绽开一抹幽冷神秘的微笑,问向身后的男人:「你想念中原吗?现在,我们终於要回去了!」

「主人,一切早就已经准备就绪,属下们就等着主人这一句话!」男人扯开唇,一抹如野兽般嗜血的笑意随之泛开。

「很好,在咱们离开之前,派人去通知北方国王一声,就说他的小命,我随时会命人来取!」

说完,他冷笑旋身,将手里染血的长剑顺势抛出,淩厉的白光一闪,勾住了门外刺客身上独属於北方之国的黄衫巾,随着剑势暴退数尺,牢牢地钉在另一端的门板上,一双惊恐的眼眸瞪着门内的邪恶男人!

「与其束手就擒,宁可……是我负了天下人,也不愿世人负我。」他微微一笑,在属下的恭送之下转身入内,如冰湖般澄静的心头只有一圈涟漪,是杀手所说的那句话,激起了他内心最黑暗的浪潮。

他说,如果不趁早将你除掉,冲早都会成为他儿子的心头大患……

征北大军浩浩荡荡地从北门出发,一路上人民夹道欢呼不断,显示出这两年来替国家赢了不少胜仗的展瑶受到了人民极大的推崇。在出城门之前,展瑶依依不舍地往回望,瞧见了胤焰代替皇帝站在城门上目送军队,他温柔地笑望着她,俊朗的眉目充满了不可言喻的男性魅力。

是呀!皇帝近年来龙体欠安,太子胤焰继承帝位只是冲早的事情,想着,展瑶微微一笑,调回不舍的砚绷,率领大军往征途而去。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不舍的一瞥竟是她与胤焰两人之间最后的牵绊,一股邪恶的势力正朝他们逐渐逼近。

「让开!你们没看见大军要通过吗?」忽地,开队前锋的吆喝声唤醒了她的沉思。

这时,她正想开口阻止部下的专断,就听见了一个男人语气恭敬,似乎在请示着他的主人。

「四爷?他们……」

「算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回到京城,别惹是生非,这位军爷,失礼了!」那位被唤作四爷的男子嗓音低沉含笑,带领着部下退开。

听见他自信雍容的语调,展瑶的心头没来由地震了一下,泛起一种奇异的感受,抬眸循声望向那名说话的男子,却恰好看见了他策马而去的背影,没机会窥见他的真面目。

「将军,那个人可真聪明,懂得明哲保身之道。」一旁随军的狄乐毅笑哼了声,颇有自满的意思。

「是吗?我倒不这么以为,这件事情他稍赢了一筹,他的退让只是教我们军队更显得无理蛮横。乐毅,传我的命令下去,要所有士兵礼遇百姓,不准为这种芝麻小事扰民。」她淡淡地吩咐完,再度望了男子远去的背影一眼,扬起窍手,要军队继续前进。

自古以来,鲜少女子能够上战场带兵打仗,展瑶知道自已必须要比男人多花上几分力气,才能服众,并且令他们为自己所用!

两年前,从父亲的手中接下兵印到现在,她带领着父亲一手栽培出来的随从,齐心协力为皇朝打下半边天下,历尽了无数的艰辛,深获皇帝的信任,并且得到了人民的爱戴,被封为佛佑公主,并将她指婚给太子,预计赢得这场战争之后,就要举行大婚。

然而,在这个皇朝帝国之中,她这个被皇帝诰封的佛佑公主,却远比其正的皇子公主们都要受到人民的肯定与爱戴,更甚至於有人戏言,只要下一任的皇帝娶到了她,封她为后,就等於坐稳了民心,享一世之太平。

对於这一点,展瑶总是感到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深恐自己所立下的功勳,会替未来的夫婿带来困扰,太子胤焰似乎也看出了她的为难,所以已经给予承诺,他俩大婚之后,就要撤销她手中握有的兵权,让她在后宫之中,过着安安分分、平凡快乐的日子。

只是,真教她远离这战场,心总是微微不舍……

「将军!」一名剽悍威猛的男人带领着麾下兵将,完全无顾於帐外守卫的阻止,闯进了展瑶的军帐中,劈头就问:「属下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为什么我军的实力分明比敌人强上许多,偏偏每次敌人前来侵略时,将军总是命令士兵们回城防御,不与敌人交战,请给属下们一个理由,以教咱们信服!」

展瑶一身银色的铠甲随着帐帘的掀合闪出光辉,她清冽的水眸专注地看着兵图,其中透出些许不悦。

「你们真的想要知道理由吗?其实,我的原因非常简单,只不过现在不是透露玄机的时刻,再过一段时间,你们自然就会明白了!」

「将士们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更不愿教敌人如此以为,将军,你要是没本事打这场仗,就下令让鲁道去迎战敌人!」剽悍的男人一口撂下狠话。

「放肆!」一旁的军师狄乐毅喝斥道。

展瑶只是淡淡一笑,抬眸望向鲁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很不服,为什么接下父亲兵印的人是我,而不是哥哥,不过,也多亏鲁叔叔这两年不嫌弃扶持瑶儿,才能有今天的成绩,如果,鲁叔叔真的想要出战的话,也行!」

「那你是答应了?」他不太确切地看着她。

「只要将士们的心一致向外,要赢这场仗,其实一点儿都不难。」说完,她志在必得地一笑,招手要军师将已经准备好的东西递上来。

短短的一个月,展瑶趁着军心思战,挑选了一千三百骑战车、一万三千匹战马、精兵五万人、弓箭手一万人,以百姓出城放牧诱敌,却在敌人进犯之后,假装战败退逃,然后,就在敌人大军轻敌侵略之时,以奇特的兵阵,指挥左右两翼军队包抄攻击,大败敌军!

这个消息立刻就传回了京城,民心鼓动,朝野一片欢欣鼓舞。

「赢了?瑶儿又打了胜仗?」皇帝在病帐之中,得到了这个消息,病容不禁大振,抱病在宫人的搀扶下起身。

大臣手里持着一封密函,肯定地点头,「是的,启禀皇上,公主派了八百里快骑回京,特地向皇上禀报这个好消息,信中说,大军已经开拔出发,不需多久就可以凯旋回京了!」

「不!她不可以回来──」皇帝顿时大惊失色,脸容更加惨白。

「皇上,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许佛佑公主回来?按照道理说,皇上不但不应该阻止她回来,更应该要领着臣民们开城门迎接,以示天子皇恩。」

「不,如果她现在回来,就等於遂了那个男人的意思,瑶儿同时也成了那个男人的囊中物,再也难以逃出生天!」

「皇上,您指的人是……」大臣若有所指。

「没错,就是他!」皇帝点头,颤抖的老手屏开了宫人,命令道:「快去准备文房四宝,朕要发一封密令给瑶儿,要是这件事情不能成功,朕只怕死了,也会死不瞑目!」

「妙!真妙!」

「四爷,什么事情真妙?」孟观云笑视着主子。

寒戎将手里的兵图再次细看了一遍,缓缓说道:「这场强战之战,打得真是妙不可言,展瑶,她确实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奇女子。」

「四爷,何谓强战之战?」

「兵法书中指出,凡与敌战,若我众强,可伪示怯弱以诱之,敌必轻来与我战,我以锐卒击之,敌军必败,这个道理也就是所谓的『熊而示之不能』,展瑶此次所用的灭敌招数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