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第七章

枭皇宠娃3

豢养你我成为它美丽的兽

为它放弃自由 甘愿匍匐

原来 爱才是唯一的主人

一个时辰后

「哇——」

大殿的长廊上,寒戎屏开了下人,独自漫步之时,一团带泪的小白球冷不防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寒戎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接下来,他定了定心神,看清了来人的真面目,果真是她!真是奇怪,他竟然闪避不开她的「投怀送抱」?!

「你到底是谁?」他的语气不由得充满了戒备。

「你忘了我是谁?你知不知道人家报上了名,你就应该要牢牢记住?上次就告诉过你我叫佛佑,你到底是有什么疑问啦?」她摆明了一副恶人先告状的模样,拉过他的衣袂,大刺刺地往自己充满水涕的俏鼻拭去。

「你哭了。」他松了口气,长指拭去了她颊畔的泪痕。

「不能哭吗?谁规定我不能哭的?我偏偏要哭,有人欺负我,你去帮我把他欺负回来!」她瞪圆了湿红的美眸,气闷地命令道。

「谁欺负你了?」他,欺负她的凶手,一副是不关已的口吻。无论如何,他不愿意破坏与她和平相处的难得时光。

「就是——」她话说到一半,突然住嘴愣了一下,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欺负自己,只觉得想哭。

「就是……反正我不管,一定有人欺负我,我才会那么想哭!你的肩膀借我一下。」她满不讲理地揪起他的衣袖,似乎这个膀子她是借定了!

他被她可爱的神情给逗笑了,眸底泛起一抹怜惜的光芒,神情似笑非笑地说道:「借你是没关系,可是你要我的肩膀干什么?」

「看起来好象很好用来哭的样子,你就借我用一下嘛!又不会少掉你一块肉,干嘛那么小气巴拉?!」说着,她已经自动伏上了他肌肉结实的肩臂,嚎啕大哭了起来。

「佛佑,你知不知道自己哭起来的模样很丑?」他执起她颊畔一束柔软的黑发把玩着,忍不住取笑道。

「你竟然说人家丑!」她猛然抬起泪汪汪的小脸,生气地瞪着他,「人家忘了被谁欺负都已经够可怜了,好不容易忍到来这里跟你哭诉,你竟然还说人家哭得很丑?!」

说完,她又趴上了他的肩头,哭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别哭了,陪朕下棋解解闷?」他笑着逗她。

「我不会下棋。」

「怎么可能?佛佑,你不要开玩笑了。」

「琴书画我都会,就是不会下棋嘛!你又欺负人……没错,一定就是你欺负我,专门喜欢挑人家的弱点!」说着,她再度哇哇大哭。

「下棋其实很简单,学一学就会了。」他温柔的哄着。

「哇……」听完了他的话,她干脆卯起来嚎啕大哭,「你竟然还说它很简单,那不就是在暗喻不会下棋的我很笨吗?」

「朕没有。」他耐着性子跟她解释,心里却忍不住被她扑朔迷离的双面性格给迷惑了!天真与冷静、倔强与娇憨,多么有趣的对比!

「那你要跟我说下棋很难,非常难,难到我不会是正常的。」

「你这是要教朕昧着良心说话?」

「哇……哇……」用力哭、拚命哭、死命地哭。

他拿她没辙,只好屈从,「好好好,朕说,朕说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下棋更困难的事惰了,你不会是人之常情,可以了吗?」

「这才差不多。」她满意地破涕而笑,「那你赶快把我教会下棋,让我当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好女子,以后找相公比较方便。」

「等一等。」寒戎突然发现她的话不太对劲,「你已经有丈大了,那个人就是朕。」

闻言,她深深地瞅了他一眼,片刻后,耸了耸肩。「没印象。」

「你讨打喔!」他的脸色阴沉不善,压低嗓音恐吓道。

「哇……你说我讨打?哇……哇……人家说没印象就真的是没印象嘛!」她再度用力哭、拚命哭、死命地哭。

「好好好,没印象就没印象,反正你不用学会琴棋书画,就会有人要你了!不要哭了。」他被她哭得心烦意乱,一串串滚落她颇畔的泪水就像坏了闸门的洪水,抆都抆不完。

「你?」她收住了泪势,转换成一声声抽噎。

「没错。」他点了点头,暗自松了口气。

她听完了他的回答,足足沉默了一刻钟,才淡淡地说道:「好吧!聊胜於无,我只好概括承受了!」

「你──」概括承受?她把他当成一个不得已的错误吗?寒戎顿时觉得一物克一物,这场战争里他似乎没有占到多大便宜。

忽然,嘻地一声,她破涕为笑,「骗你的,皇帝老兄长得那么好看,我当然是乐意按受了!笑一个。」她窍手摆布着他紧绷的唇角,扯出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片刻后,寒戎真的被她给逗笑了,捉弄似地将她抱起来,走进大殿里,两人偷了半日闲,下了无数盘早就已经决定输赢的棋,一直到黑夜来临,她累得睡瘫在他的怀里为止。

清晨的微风凉凉地吹在脸上,将她给扰醒了。

展瑶缓缓地睁开眼帘,好片刻才瞧清眼前的一切。天!她昨天做过了什么?为什么她的双眼好肿、好痛,彷佛痛哭过一场,也像是被人狠狠地揍过一样,她差点就睁不开眼了!

只是,虽然一双眼皮肿痛得要命,她一颗心却是异常轻盈,仿佛被人润泽过一样,有种甜而湿润的幸福感。

然而,这份幸福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几乎是立刻被震惊了!因为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寒戎的怀里!

老天!她怎么可能以如此亲昵的姿势,仿佛婴儿般无防地偎在自己最恨的男人怀抱里呢?!一阵轻颤泛过她的身子,展瑶悄悄地从他的怀里抽身,窍手探同一旁的枕下,拿出了一把镶着红色玉石的匕首。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机会了!杀了他……只要能够趁机取到他的性命,一切的折磨苦难就结束了!

她咬着牙,完全无顾心里一阵阵针锥般的刺痛,高高地举起匕首,刺往他的胸口,不料,就在半空中就被他一只大掌给握住了──

「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朕不想伤害你。」寒戎陡然擒住她的窍腕,眼帘一掀,一双冷冽的黑眸直勾勾地瞅着她。

四目相交,是她先心虚地避开了他炯黑的视线,「放开我。」

寒戎依言放开了她,起身翻下暧炕,抄起了昨夜被他随意搁在一旁的衣袍穿上,回眸深深地瞅了她一眼,在

他沉黑的瞳眸中彷佛有着千言万语,然而,他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而面表情地离去。

就在展瑶百般猜测寒戎会对她的暗杀行动有何处置之时,养心殿那边派了宫人来唤。

「瑶妃娘娘,皇上召唤你上殿觐见。」

「跟他说我累了,不想去。」展瑶一张素颜冷然。

「皇上很坚持要见你,请你务必上殿,现在殿中来了许多大臣,他们都想要见一见瑶妃娘娘。」

她心里知道自己是躲不掉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给我一点时间换上朝服,再上殿觐见。」

「是。」宫人领了旨意,退居门外等候。

展瑶俏颜依旧冷凝,谁不知道他的居心?他根本就不是想见她,而是想要趁机在大臣面前展示她对他的顺从。

展瑶冷然苦笑,召唤贴身侍女更衣。

她,终究是输了!

缓缓地步上了大殿的台阶,她屏开了侍女的陪伴,一个人独自地在宫人的带领之下,走进了巍峨堂皇的大殿!

「哈哈……」大殿的左端,男人低沉性感的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教她不自觉地移转了目光,追循着笑声而去。

寒戎!

他斜卧在交椅上,宽敞的臂弯中正拥着一名美人,旁若无人似地与她有说有笑,忽然,彷佛不经意地,他沉黑的瞳眸往她的方向投来一瞥,充满了不言而喻的邪气。

他淡淡地颔首,彷佛无声地对她打招呼,完全无视於她的姗姗来冲,唇畔一丝的微笑;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这个男人黑眸中的柔淡笑意,是最教她痛恨的戏谑!

「臣妾参见皇上!」

「嗯,过来。」寒戎放开了怀里的美人,朝她招了招手。

起初,展瑶心里有些抗拒,一双美眸瞥了在场的大臣们一眼,知道他们都在等着看,她细牙一咬,拾裙步上前,将自己的柔荑放到他的掌上,冷不防被他拉到了龙椅上,跌坐在他的怀里。

舞妓们身影曼妙地在他们的面前穿梭来回,展瑶一颗心被他彷佛漫不经心的爱抚给骚动,她故作镇静地按住了他的大手,侧眸横了他一眼,只见他邪恶一笑,凑上唇在她的耳边低语。

「我已经从他的手里接收一切,权势、地位,其中,也包括你!」

「不!」

她的身子陡然一震,心虚地挣开了他,却又在下一瞬间被他给擒入怀里,耳畔响起他冷冷的恐吓。

「你想干什么?朕可以不治你弑君之罪,但就算是装出来的也好,朕要别人看见咱们两人恩爱的模样。」

「你太强人所难了!」她暗恨低语。

「是吗?记住你对朕的承诺,同时也别忘了毁约的下场。」他回应着她,唇畔依旧挂着一抹邪恶的冷笑。

「我不会忘的,但也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她刻意地冷着嗓调,心口却溢漫着一股热烫的气息,那是针对他而来、教她难以平抑的愤怒。

「就看你的表现了。」他既没有否认,却也没有肯定地给她回复,凑首轻轻地啄吻了下她的唇,故意在众大臣面前表示亲昵。

展瑶惭愧地闭上了美眸,不敢迎视大臣们的视线,在合眼之前的最后一丝光亮中,她从他们的眼中看见了绝望与了然,之后,以她为首,所有的大臣对於寒戎这位新皇无不表示忠诚!

无论寒戎在她的心底是一个多么不择手段的恶枭,他总归是赢了!

春去夏至,天气渐渐变得炎热,时局称得上是平静的,百姓们对自已的新皇帝并没有太多意见,甚至於非常爱戴他英明果敢的作风。天下太平,只除了南塘连日下了大雨,作物不丰,百姓们流离失所,引起了地方官府的注意,特地上报给朝廷。

这件事情多多少少传进了展瑶的耳底,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插手去管,但是,她终究忍不住想要开口。

走进御书房,展瑶敛眸,选择不看他故作惊讶的嘲笑俊脸,劈头就点明来意,「我听说最近南塘那儿闹水患,百姓的生活过得不太平静,很多人流落街头,能不能请你派人过去视察一下?」

「朕派遣到南塘的人马昨天已经出发了,应该过不了半个月就可以抵达南塘,就近开放济宁、济南、景德三个府城的粮仓,接济南塘的百姓,并且发放总数五十万两的白银,协助百姓们重新生活,这样的处理,你满意吗?」

她被他的眼眸盯得心头发慌,不自觉地别开了眼,「我只是随口向你提议,并没有干涉的意思,对不起,我告退了。」

「慢着!」他语气浅淡地唤住了她。

「还有事吗?」她澄亮的眼眸仍旧低垂着,不愿正眼瞧他。

寒戎邪气一笑,不愿开口提醒她,她娇颜低垂的模样,正好教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欣赏她的美丽。

「你似乎已经不太想要替胤焰复仇了?对他已经死心了吗?所以,你才想要协助朕,治理这个帝国吗?」

闻言,展瑶彷佛被人挑拨的刺蝟,震颤了下,浑身的戒备耸立了起来,扬起长睫瞅他,矢口反驳道:「不!你听清楚了,就算我的人已经被你所夺,可是,我的心却仍旧是他的,你一点也拿不走,在我的心中,胤焰才是应该当皇帝的真命天子,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希望能对他有点帮助,没有其他的意思,更不是想要帮你,你不要自作多情,弄错了我的用意!」

说完,她转头打算往外走去,不料,就在踅足之际,窍细的身子就撞进了一具炽热宽阔的男性胸膛,一抬眸,赫然见到寒戎不知何时掠身至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朕希望你弄清楚一件事情。」他的神情阴冷,粗鲁地将她擒入怀里,一双大手蛮横地揪住她的长发,逼迫她抬头仰视自己,四目相交。

「你放开我……」她惊喘了口气,一双美眸急眨了下。

「我要你仔细听清楚了,现在,这整个天下是朕的,一切都操之在朕的手里,而且,别说是你的人,朕有把握,就连你的心冲早都会落入朕的手里,你所有的心机都会是白费,从胤焰手里抢到的东西,朕一样也不会还给他!」他阴冷冷的口吻教人不由得打从心底发寒。

「你无耻!」她忿忿地娇叱道。

「无耻的人是谁?五年前,在你犹是一个十二岁小娃儿的时候,朕已经替皇朝打下了半壁江山,就连你的父亲展老将军也不得不服朕,可是,就在同时,父呈却为了立太子剥夺了属於朕的功勳,千方百计将朕送到北方之国去当质子,这就是你所谓高风亮节的人格吗?」

她被他冷酷的眸光盯得心底发冷,颤声道:「你与胤焰都是先帝的儿子,而且无论如何,胤焰比你年长,而且是嫡出皇子……」

「比起来,出身东宫的朕来当皇帝,不是比起西宫所出的他,更来得名正言顺吗?」他轻而易举地反驳了她的说词。

「可是──」她一时语塞,找不到言语反驳他的理直气壮。

「朕没有错,朕只是取回自己所应得的东西,你听清楚了吗?」他冷冷地说完,淡觑了她一眼,放开了她,转身回到御案前,再也不看她一眼。

展瑶盯着他高大威岸的背影久久,咬着嫩唇,心头被揪结着,为什么……她心里明明知眼眼前男人的可怕,却忍不住想亲近他?!

现在的他权倾天下,叱吒风云,理应毫无所惧,又为什么她会觉得他冷漠的背影看起来如此孤独?彷佛受到伤害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

老天!她快要被自己混乱的心思给弄疯了!展瑶闭上美眸,深吸了口气,再睁眸,转身逃离!

从那一天之后,她不敢再主动去见他,凡是能避开他的方法,她都用尽了,而他们的日子,在紧绷的平静中,算得上是安然度过了!

偶尔,他会毫无预警地来到兰仪宫,大多都是在万籁俱寂的深夜,他总是霸道地无视她的意愿,擅自侵占她的身子,炎热的夏夜里,一次次狂烈交欢、蛮横需索,教她完全无力抵抗,只能无助地任他予取予求。

不自觉地,她对他的依恋一天比一天加深,有时候,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双脚彷佛有着自己的意识般,朝着寒戎所在的养心殿而去,彷佛追寻着赖以生存的空气般自然,只是,一次次都被她的意志力给阻止了。

「皇上,宫外有一位男子带着前太子胤焰的金符,想要求见皇上,说是有极重要的事情禀报。」宫人快步走进养心殿,拱手禀报道。

胤焰?金符?寒戎扬起眉,「宣。」

紧接着,一个模样并不十分出色,看起来却是会教人信任的男人被领了进来,看见了寒戎,立刻跪下将代表着皇子身分的金符呈上。

「启禀皇上,您一直想做的事情,草民已经替你办到了!」

宫人接过金符,交到寒戎的手里,他把玩了片刻,认清了金符上确实刻明了代表二皇子的龙形纹路。

「我见过你,你是二皇子胤焰身边的人。」

「是的,皇上,虽然草民原本是二皇子身边的人,但草民已经替皇上杀了二皇子,也算是……将功折罪吧!」顿时,一阵干涩的笑声彻底将这个男人敦厚的模样给破坏了,他露出了刁猾的嘴脸。

胤焰死了?!闻言,寒戎的心陡然一阵沉重。

「你以为杀了胤焰,真的是朕心里想要的吗?」他回眸,淡淡地反觑眼前这个亟欲邀功的狡猾男人。

「皇上……」一双原本自信满满的眼睛,突然间闪过不知所措的畏惧,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是不是就是这道理了?

寒戎敛脾俯衬着他,不动声色,语调淡淡地说道:「你做的很好,朕打算重用你。」

「谢皇上。」男人的一颗心从高处安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