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们进城,无人有意见吧?”周毅环视了一圈,见无人出声后,喊来了外边的人。

“让他们入城,给军医休息小半个时辰,等吃了东西喝了水后,立刻让他们去救人。”

想了想,又道:“差两个老军医与五名大夫去降军那边。”

看了眼季校尉:“现在人手多了,总能分几个过去了。”

人多了也不够呀,而且还是刚出茅庐的小子,也不一定能堪大任呢!

可看得出来郎将是铁了心站在伏危那边,他便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了头:“郎将所言,吾等没有异议。”

一行人入了城。

军医看着贼子送到他们手中的医箱,猜测他们早有投诚的打算。

既然早有投诚的打算,何必吓唬他们!?

想到他们被吓唬了这么多天,一时间又恨又怒,可看到城中都是伤员,他们那些恨和怒全然被揪心所取代。

得了医箱,急急地喝了一口水后,就随着先生去救人了,半点不犹豫,适应得非常快。

季校尉担心那些小军医被吓破胆,从太守府中出来后,就急急往城门那边去。

重伤将士不能移动,只能暂时安顿在城门附近。

去到城门口,想象中的手忙脚乱没看到,倒是看到一个个十五到二十来岁的年轻军医,神色认真且训练有素地给伤员清理,缝合。

那沉稳完全不像是刚刚出师,第一回 出现在战场上的新兵蛋子。

要是不说他们是刚从豫章来的,他还以为是已经随军数年的老军医。

要是来个人询问卫墉他们,问他们怕不怕。

答案是怕的。

但怕的却不是血腥的场面,而是怕自己学医不精,救不了人。

哪怕一路上经历了许多,锻炼的只是他们的胆量,而不是实践。

可时下不再是用猪肉练习,而是真的一针针缝入人的皮肉之中。

可这一路上他们见过太多的死人了,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了,纵使不想也改变不了太多,但能尽他们所能,能救一个是一个。

虞滢入了城,也是第一时间与其他学生们投入救助中,根本无暇分心去想伏危现在在何处。

伏危与周毅,还有另外两人一同见了牧云寨的五当家。

五当家入了厅中,朝着周毅行了礼,打量的目光不禁落在伏危的身上。

伏危与其相视,感觉到了对方有那么丝丝不善之意,但并不强烈。

他略一琢磨自己是否见过此人,但在记忆中并无此人。

对视两息,伏危朝他微微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