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收押，是刑阁来人直接下达的命令。

“刑阁……”

张一念知道，正常情况下刑阁插手案件，一般都在地方衙门的呈送卷宗之后，并且要求卷宗足够完备，除了证据链之外，还应有犯罪嫌疑人签字画押的庭审记录。

换句话说，是犯罪嫌疑人已经认罪之后，刑阁才会给出终审意见。

可这次刑阁出面，一应卷宗一字未看，直接让观津县衙将他就地收押。

“如果已经判定我有罪，应该就像麻六一样，直接处斩才对吧？”

张一念忍不住想到：“刑阁为什么要这样做？”

……

“张一念这次真的完了！”

黄开诚略显慌乱的进了袁家宅院，看看袁沉鱼一脸希翼，忍了再忍，终於还是决定把实情相告，最后说道：“为今之计，唯一的办法就是说动程夫子出手干预，张一念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刑阁来人多余的话一句没有，直接让观津县衙就地收押，这是认可观津县衙提供的证据的意思吧？除非程夫子赶在刑阁终审判决下来之前出手，否则张一念的事情真是没救了。”

韩康宁也说：“袁小姐，程夫子在后院么？咱们快去求求他。”

袁沉鱼脸色煞白：“可是……”

“可是，程夫子说暂时不见客。”

白修文慌张的说道：“包括你们两位，程夫子刚才就说你们如果回来，也不让去后院！”

“这都什么时候了！就算忤逆圣人，也顾不上了！”

黄开诚跺脚道：“人命大如天！黄某就算拚着被圣人责罚，也要闯一闯后院！”

他带着袁沉鱼和韩康宁、白修文冲向后院，想要面见程夫子，谁知刚刚抵达通往后院的拱形门，一道无形的弹力从门内骤然弹出，抵在四人身前。

“退后！”

程夫子的声音在后院毫不容情的传出：“张一念的事情我已知道，你们不要过分担忧！”

言罢之时，一抹亮光在拱形门处一闪，旋即消失。

黄开诚稍稍愣神，尝试着向前半步，翘首瞅了一眼，脸色接着变了。

他果断带着袁沉鱼和韩康宁、白修文重新回到了前院堂屋之中，才小意问道：“刚才是不是有人来拜访程夫子？穿青色衣服？”

“是啊！”

白修文是负责把门的，点点头说道：“来了两个，说要求见程夫子，我说程夫子暂时不见客，程夫子喊给我，让我放行的。”

“看来程夫子知道的可能比我们还要清楚的多……”

黄开诚隐隐有点恍然，轻轻点头道：“刑阁向来特立独行，一切依律法做事，他们这次过来拜会，可能就是要找程夫子汇报一下张一念的事。”

袁沉鱼担心的问道：“黄院长，以您之见，我家一念这事……这事还有转圜余地么？”

“……”

黄开诚没有正面回答，却是问道：“我们刚才闯后院，明显是没可能的，你们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韩康宁猜道：“程夫子设了圣人封印？”

“那是圣园虚影。”

黄开诚用尽可能平静的口吻解释道：“我听说相隔万里的圣人们，如果需要面见商谈的时候，就会打开圣园虚影，双方的身体或许没有真实相聚，但圣影会同时汇聚於一个封闭的空间之中，犹如当面磋商一般。”

“程夫子刚才就是在后院打开了圣园虚影。”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只是，我并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和哪位圣人约见。”

不知道，所以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