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缕缕的天地清气，在唐永德骇然的目光之中，尽数融入墙壁之上的金字内部。

须臾之后，无尽天地清气破字而出，以每一个字为基点，横向向前推送出足够悠长的光辉。

光辉长两尺九寸！

再有一寸，居然就能达到一丈鸣朝。

即便如此，《咏梅》也是实打实的光郡级别！

“万胜！”

在场童生们亲眼目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横向天地清气光辉，无不振臂高呼。

而张一念带着一脸淡淡然的微笑，留在桌上一枚四铢钱作为茶资，和程夫子一起迈步离开。

“对了——”

即将从唐永德身边走过的时候，张一念回头对大家伙说道：“拜托诸位帮我盯着点，看看他究竟怎么把两个茶杯吃下去。”

一个瞬间，唐永德脸色煞白，没了人色。

……

袁家后院留下来继续练字的，已经只剩下程夫子和韩康宁，秀才考试在即，县院方面需要做的准备有很多，需要和清河郡郡院对接的事情也太多，黄开诚即便留下，也不太可能静下心来，不如回去。

张一念和程夫子归来，韩康宁刚刚写完一幅大字，高兴的放下笔上前迎接，说道：“我今天写了一副《诗经》之中的硕鼠，很有心得，还要请夫子和张一念给看一下，多多指教。”

“主要是让张师弟帮你看看，干嘛还要带上我？”

程夫子呵呵笑道：“现在咱们练习的楷书，张师弟才是真正的大家。”

“都是自家人，相互挤兑有意思么？”

张一念苦笑一声，歪着脑袋看看韩康宁使用的书案，又不觉一笑，问道：“韩兄，你确定你今天上午写了字？”

“当然！我写了……”

韩康宁顺嘴回答，顺势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

他看到自己写完的那张黄纸之上，所有字迹依然流质化，朝着书案一侧滑走。

而在书案那一侧的地面上，鬼头鬼脑的霸下藏在桌子腿下面，张着小嘴，美滋滋的吸收着流下书案的墨迹。

这段时间，霸下在这里过着极其悠闲自在的小生活，每天晚上都能吸收到大量书法作品所化的流质墨迹，白日里每每天空之上没有墨海飞舟的时候，它甚至会“明目张胆”的直接爬过来，就近吸收墨迹。

往往是它看着那副字写得好，就直接去吸收那副，拦都拦不住。

“完了完了！一上午白写了！”

韩康宁叫苦不迭的朝霸下作揖道：“小祖宗哎，你好歹给我留着等夫子和张一念看过之后再给我毁了也行啊，哪能上来就下嘴？”

霸下已然把所有流质墨迹全部吸收完毕，心满意足的迈动四根小腿，爬进了旁边的池塘里，看都没看韩康宁一眼。

“罢了，随它去吧！”

张一念宽慰韩康宁道：“至少说明你这幅字写的是真好，不然的话，依着它也不会偷偷下嘴。”

“这倒也是！”

韩康宁大受鼓舞，心里好受多了，这才问到：“夫子，张一念，你们这趟去县院，情况如何？”

“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