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童生甚至表态，不把张一念绳之於法，他就要去清河郡告状，去京城告状……

他们浑然未觉，一边的谭新立急得脸都涨红了，只是苦於不能开口说话。

而张一念和程夫子对视一眼之后，脸上却是全都泛出了古怪的笑容。

“诸位喊累了吧？”

张一念开口问道：“我大致听明白了，也就是说你们所有人都参加了上午听风茶馆的文会，并且亲眼目睹了整个全过程，对吗？”

“没错！”

郑姓童生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别废话，赶紧把张一念交出来送官，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你们难道还想烧房子不成？”

张一念有些戏虐的看着他们，又问：“按照你们的说法，你们都得算是当事人啊，那你们是不是应该认识张一念才对吧？”

“当然！”

有人无比笃定的高喊，也有人一脸警惕的样子，打量着张一念问道：“你可别说你是张一念。”

“不，我是张一念的邻居。”

张一念十分严肃的摇头，说道：“我叫白修文。”

他背后的白修文听见这么一说，愣愣神，忍不住抿嘴一笑。

“那你快快闪开，不要妨碍我们的正事！”

那人脸色一松，不耐烦的摆手道：“赶快把张一念找出来！还有和张一念一起那个邋遢老头，全都叫出来，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被称之为“邋遢老头”的程夫子都已经生不起气了，他挥挥手，解了谭新立嘴上的封印，没奈何的问道：“需要我告诉你怎么办吗？”

“我……”

谭新立一张脸直接红到了耳朵根上，只想找根地缝钻进去。

……

嘎啦巷巷子口上，尹子安带着一名师爷扒墙根偷看着这边的动向，不住摇头叹息。

“亏得没跟着谭捕头瞎胡闹！”

师爷心有余悸的说道：“也不知道他那里找来这群蠢货，当着张一念的面都不认识，还敢声称自己一伙都是现场目击证人！”

“什么叫演砸了，这就叫演砸了。”

尹子安说：“这个蠢货估计是没想到程夫子会早早封了他的嘴，但凡给他留点机会叫破张一念的身份，事情也不至於演变到这一步。”

“大人说的是。”

师爷附和道：“正所谓利令智昏。自从上次谭捕头背着大人给窦家办了事之后，他就一门心思的想要巴结窦家，这次也是想要借唐永德的事情闹么蛾子，害张一念错过秀才考试。只不过他终究棋差一招，程夫子不过封了他的嘴，就把他这些小心思全都毁了。”

“本官初时默许他胡闹，的确也是存了侥幸。但事实终究证明，他这些鬼把戏根本无用。”

尹子安叹息道：“就算他没被程夫子封嘴，其实也害不了张一念。”

师爷不解：“大人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