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开诚焉能不知道乐羊朗真正忌恨的是什么却是不紧不慢的给了他一个软钉子:“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些童生们应考是必须的,但有机会开拓开拓眼界也是好的。乐羊大人难道不这样认为?”
“黄院长……好见识!”
乐羊朗敢不这样认为?黄开诚可是把儒家孔子孔圣人的话都搬出来了,乐羊朗在世间普通读书人面前是高高在上的刑阁阁臣,但在孔圣人的光辉之下,不过蝼蚁一般的存在,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随便反对孔圣人的话。
袁盎很显然的注意到了这一幕,不觉微微一笑,扭头看看袁沉鱼,有些好奇的问道:“沉鱼,为什么我现在看你一点都不紧张了呢?”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就在刚刚,张一念缩印技术创始者身份岌岌可危的时候,袁沉鱼还是有些紧张的,一直到尘埃落定之后,袁沉鱼的脸上才出现了笑容。
可是现在,袁沉鱼一脸宁静,完全没有半点紧张的模样。
乐羊朗这次到来,可是要准备要了张一念的命啊,难不成在袁沉鱼看来,眼前的危机尚且不及缩印技术创始者身份的决断更加要紧。
“为什么要紧张呢?”
袁沉鱼很是好奇的反问道:“难道伯伯认为这一次一念会有危险?”
“难道你不这样认为?”
袁盎更加好奇:“你好像比刚才放松多了。”
“那倒是……”
袁沉鱼点点头,说道:“那位乐羊大人刚来的时候,我的确有点害怕,后来听伯伯一说,好像我家一念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的样子,我反倒有点放松了。”
袁盎越发不明白了:“难道你不应该更担心吗?”
“按照道理,似乎应该是更加担心才对,不过……”
袁沉鱼轻轻抿了抿嘴唇,说道:“这段时间,我和一念有好几次好像都已经没有活路了,到最后又有哪一次不是逢凶化吉?”
“这……”
袁盎听了这话,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是如此。
听说当初袁家被高利贷逼债,张一念恰逢参加县院文比不在家,而袁沉鱼又被催收高利贷的掳走,结果催收高利贷的死了,张一念和袁沉鱼全都安然无恙。
后来张一念成为观津县衙认定的杀人嫌犯,就差最后等着张一念自己认罪上报邢阁,判张一念一个死刑了,刑阁鬼使神差的出手,下令将张一念就地收押;隔了没两天,刑阁接着下令暂时释放张一念回家。
据说,这还是刑阁韩圣亲自下令,要把张一念的案子无限期拖延。
不提缩印技术创始者身份的决断,就这两次事件,每一次似乎都已经把张一念逼上了绝路,可事情发展到最后,又都绝处逢生。
“我一个女孩子,一念的世界我并不了解,但我相信,退无可退的时候,一念肯定不会束手就擒。或许是一念有自己的办法,也或许只是单纯的运气,但我相信……”
袁沉鱼的嘴角不经意间轻轻的翘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我相信一念前几天给我说过的那句话: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袁盎眼神渐渐亮了,忍不住赞叹道:“影圣这话当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之中忽然没来由的一亮,一道微光自天际飞来,停在观津县衙公堂门口。
光芒如星,骤然绽放开来,光芒四射。
光芒中心,呈现出来的却是一份公文!
刑阁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