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社二楼的房间之中。

少女的脸色有点白，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点点的瑟瑟发抖：“弟弟，这又是怎么回事？浩然正气刚刚散去，为什么又有如此强大的天地清气降临？这……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

幼童的脸上不知道为何，带出一丝丝的怅然若失，喃喃自语道：“张影圣啊张影圣，你究竟写下了什么样的文字，居然一笔惊天？”

“一笔惊天？”

少女有些不懂：“这比浩然正气的降临还要令人震惊吗？”

“一笔惊天，乃是天地异象，自然没办法和浩然正气相提并论。但……”

幼童用喃喃自语一般的口吻说道：“但一笔惊天，意味着张影圣写下的文字切中时弊，事涉人族皇权……”

……

醉仙楼二楼的房间中，刚刚归来落座的程夫子和袁盎都没把凳子坐热，就被新一轮的天地气息异动惊得重新站起，杀奔窗边。

“祥云笼罩？”

袁盎惊得脸色骤变，死死盯着县院考场的方向，初步判断道：“怎么回事，怎么像是张影圣写下了什么东西？他怎么把祥云笼罩的异象都被引动了？”

“不……这不是……这不是单纯的祥云笼罩！”

程夫子却是一眼看出端倪，矢口否认：“这是一笔惊天！”

所谓祥云笼罩，亦是一种天地异象。

然则单纯的祥云笼罩，往往数量不一，有的只是一朵，有的只是两朵，也有的却是五六朵，或者六七朵。

但祥云笼罩的祥云数量，至多只有八朵。

程夫子却是发现，此时此刻环绕在那一道天气清气光柱四周的祥云，足足有九朵。

九，乃皇族之数！

九朵祥云环绕笼罩，是为一笔惊天！

“一笔惊天？”

袁盎全身上下所有的汗毛一下全都竖了起来：“怎么可能？这怎么会……”

尽管完全不可置信，但他的眼睛却不可能欺骗他的认知。

仔细数了一遍又一遍之后，他不得不承认，那的确就是九朵祥云，的确就是一笔惊天。

袁沉鱼有点被他俩吓到了，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胆战心惊问道：“夫子，义兄，考场那边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那样一道云柱从天而降？”

“云从天上来，说是从天而降并无不妥，但真实的情况是，是有人做了某件事，气冲云霄，这才引动了这道天地清气的响应。云柱四周，环绕九朵祥云，是为一笔惊天。”

程夫子略作解释道：“人族史上，祥云笼罩的天地异象并不罕见，但一笔惊天的情况，却是少之又少，几乎和浩然正气一般，千年难见。”

“周文王写下伐纣诏书的时候，有过一笔惊天；孔圣人写就《论语》的时候也有过；始皇帝正式加盖玉玺，作人族史上第一道圣旨的时候亦曾出现过……再细细想来，似乎……似乎再难找寻……”

袁盎兀自有些失神，喃喃自语道：“即便贾圣写下《治安策》的时候，也不过出现了祥云笼罩，整个汉皇朝史上也不曾出现类似的情况，张影圣他……他究竟写了什么？”

他绝不怀疑引动一笔惊天的乃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