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城燕乘坐的小船绕到了大船的另一面，然后，优秀的视力让她看见了黑黢黢的夜色里，大船底下停了一艘小型的驳货船。

这种船，凌城燕在更大的码头上见过，用来驳货，帮一些大型货运船卸货的，当然，通过这种方式装卸的都是散货，更多更规则的船运现在都是用集装箱，那个用的是码头上的大型塔吊装卸。

定睛细看，就能发现这艘驳船并没有搬运货物的人员走动，也没有装卸车的机械装置，仿佛一大一小两艘船并靠在一起，只是安静地停在夜色里，但凌城燕的眼力又让她看到了两船之间相连的——管子。

不是一般人常见的皮管，而是粗大的，足有几十公分的大管子。

她立刻明白了，这些人正在做的事什么勾当——卸油！

国内虽然有自己的油田，也有许多炼油工厂，但燃油的价格相对於国际油价一直是偏高的。这就促成了境外燃油的非法入境，俗称燃油走私。

燃油，哪怕不是汽油，而是性质相对稳定的柴油，若是遭遇枪击，也容易发生大火。柴油只是相对於汽油不容易爆炸，但不是说它不会爆炸。

凌城燕心思飞转，已经有了计较。

她压低声音，通过对讲机和同时负责带队的陈昌政沟通后，回头朝身后的几名队员打了个手势。

几名队员齐齐点头，奋力划水让小船靠过去，来到大船和驳船的缝隙处，凌城燕解下腰间挂的绳索，打个锁扣，扬手一抛，绳索已经挂上了驳船的船舷。

她双手拽了拽绳索，三两下攀上了驳船的船尾——这个位置，距离驾驶舱最远，算是船上的一个视觉盲点，凌城燕上船后，翻身朝船下打了个手势，其他队员依次起身，顺着绳索攀上了驳船。

凌城燕故技重施，再次利用绳索攀上大船。

大船上的人明显比较多，她刚刚翻身上船，就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朝她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嘀嘀咕咕说着话，其中一个说的是普通话，隐约带着江省粤省交界的口音，另一个则是地道的闽南话，大概也是为了和同伴交流，说的速度比较慢，凌城燕屏息静听，也听了个大概意思。

普通话的人应该是客户，询问能不能多给他一些，闽南话的人大概是船老板或者走私船上的头子，漫不经心里带着些傲慢地表示，

油料有限，还有几个都是老客户，实在是分不出来……

呵，看来，参与走私分赃的人还挺多。

凌城燕静静躬身潜伏，默默等着两个人靠近，突然暴起，一手一个，在两人没有发出丝毫声音之前，就把两个人都放倒了。

翻身向下边的驳船打了几个手势，驳船上留了两个人搜查镇守，顺便接应其他人上船，凌城燕只率着四个人，分两侧，沿着大船的船舷向船头方向潜伏过去。

远处看不到灯光，到了船上才发现，不是船上没有灯，而是船上的灯安装特殊，在船舷内侧，亮度还不大，船上的人可以用来照明，但从远处看过去，却几乎看不到船上的亮光，隐蔽性也是很高了。

凌城燕两组人分两侧，在船舷处潜伏下来，一边等待战友们的到达，一边侦察船上的情况:一共多少人、位置、有无武器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