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喝不醉。”我说。

尹晟尧有些无奈,他眼中已经浮现了几分醉意,靠着椅背,整个人显得很放松:“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醉过一次了。”

他又喝了一大口,然后脑袋一歪,渐渐地睡了过去。

我抬头看向他,他的脖子毫无防备地展现在我的面前,如果这个时候一刀刺进他的颈动脉,他必死无疑。

我握紧了拳头,或许我弟弟不是他亲自动得手,但却是因为他才变成了那个样子,他还包庇那个真正下手的凶兽。

他是我的仇人!

我从靴子里抽出桃木短剑,缓缓来到他的面前,缓缓地举起了刀。

刺下去,这一剑刺下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我的仇恨,我弟弟的仇恨,就全都报了。

我的手,在不停地颤抖,为什么,我明明那么恨他,为什么却下不了手?

良久,我无力地垂下了手,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安毅,对不起,我下不了手杀他,我太心软了。

“为什么不动手?”身后忽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我心猛地一跳,回过身去,他仍旧闭着眼睛,我惊道:“你没有醉。”

“我醉了。”他说,“否则在你拿刀的时候,我就已经出手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径直朝屋外走去,他问:“你要去哪儿?”

“你知道我要杀你,还愿意跟我同处一室吗?”我讥笑道。

他终於睁开了眼,深深地望着我,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想杀我。既然我肯跟你做交易,就不怕你动手。外面天冷,晚上能达到零下几十度,就算你是修道者,出去也是送死。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说完,他起身,到床上躺下就睡了,我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便盘腿坐在火堆旁,打坐修炼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再次上路,他就像昨晚的事情根本没有生过一样,一片云淡风轻。

我心中却很忐忑,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还把我这个危险分子带在身边,他真的就不怕我找机会杀了他吗?

他到底是胆子大,还是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

到了中午的时候,他忽然将车停在了路边,跳下车去,我奇怪地问:“到了吗?”

他往林子里走了几百米,扒开一片草丛,现里面有一个小土包,土包上插着一块已经朽烂的木牌,木牌上曾经写过字,但已经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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