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跺了下脚,说道:“小姐说什么呢!”

陆孟从马车探出头,这会儿天色才放亮,清晨的正街上炊烟嫋嫋,车马稀疏,砖石地面因为秋露被打湿,像是涤洗过一样,透着厚重和安宁。

街上只有早点铺子在叫卖,一些商铺的伙计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开门。

这大抵就是安居乐业最好的写照。

陆孟看得出神,等到秀丽买了药出来,她才准备顺着车窗缩回马车。

结果一侧头,就看到独龙正在看她。

陆梦和他视线一对上,他立刻扭头。

陆孟顿了一下说:“你的银子回去也还你。”

独龙笑了下,他刚才其实是在稀奇,想看看什么样的女子不想怀建安王的孩子。

秀丽上车,众人再度朝着将军府疾驰而去。

陆孟在路上就困得要死,回去之后下车长孙窍云正在院子里练剑,看到陆孟还很惊讶。

“你怎么回来了?建安王呢?”长孙窍云停下,走到陆孟的身边看着陆孟打哈欠。

“他一会儿去上朝吧,我不知道……”陆孟抱了抱长孙窍云说:“我太困了我去睡觉。”

长孙窍云摸了摸妹妹的脑袋,不好意思再说别的,也不好意思问关於昨天晚上的事,就让婢女扶她去休息了。

她以为建安王都来找了,妹妹会跟他回王府的。

昨晚上长孙窍云还和封北意说,建安王未必不在意自己妹妹,否则怎么还自降身份地扮成了琴师,跟着上了花船。

封北意听了之后直接气若洪锺地吼:“你们竟带男子上花船了!”

把长孙窍云给逗得不轻,她还从没见过封北意这般吃味。

不过封北意和长孙窍云在一起那么多年,对彼此都如同对自己一样了解,知道自己的妻子不可能真的怎么样。

他倒是对建安王的做法嗤之以鼻。

鄙夷道:“他这个小白脸还真是能屈能伸。”

陆孟回了屋子之后,没有马上去睡觉而是被伺候着抆洗了一番。

陆孟自己泡在水里头昏昏沉沉,一个劲儿打哈欠,给她抆洗的秀云因为她身上的痕迹面红耳赤。

等到洗漱完了陆孟躺在床上,秀云蹲在地上给她抆干垂落的头发。

秀丽已经端着熬好的避子汤过来了,陆孟爬起来,捏着鼻子一口将苦的舌头发麻的汤药给干了。

然后漱了口,连头发都没干透,就裹起被子睡着了。

与此同时,正坐着马车上朝的乌麟轩,手里面捏着一两半银子,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小印,咬牙切齿的牙根都疼。

他今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怀里面亲亲密密抱着的不是他的梦夫人,而是一个枕头。

乌麟轩还以为她起身去方便或者是洗漱,夫妻第一次同房,女子确实会早起一些,亲手伺候丈夫。

然后他等啊等啊……最后等来辛雅给了他一两半银子,给他盖了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