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是异口同声。说完,两个人面面相觑,便情不自禁笑了。

襄阳公主:“我叫高襄,你呢?”

“高?还是国姓啊。”对方笑着说:“我姓许,叫许烟杪。”

两人坐在热热闹闹的茶楼里,许烟杪的声音轻快又活泼:“我这几天一直在找新房子,不是购买,是僦居。”

“我提了我的要求,庄宅行那边说的好好的,说一定满足,结果都是骗我!”

“我说想要性子好相处的掠房钱人(房东),他们拍着胸脯保证,说给我挑的屋子,主家一定很好相处!”

“结果给我找了一个会提前收掠房钱,还会趁火打劫涨价的主家!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上上个房客,其母前来京师看望,他知道后就故意仗着对方母亲需要落脚,提了两成的掠房钱。”

说到激动处,指关节“咚咚”敲两声桌子,好似鼓点伴奏。

襄阳公主瞪大眼睛:“实在可恨!这种人的房子不能住!”

“对啊对啊,我也这么觉得!”

“然后还有一次,我说我不要紧邻沟渎的,雨天时污水会从沟里冒出来,漫进庭院,就算没有污水,我也不喜欢湿漉漉的屋子。他们也说好,带我去看的房子,附近确实没有沟渎,但是是地段偏僻的茅屋,还信誓旦旦和我说房顶不漏水!”

“怎么可能不漏水!我都看……我都知道的,之前每一个住户,每次下雨时家中锅碗瓢盆全得出来上工!”

“还有还有……”

许烟杪叭叭叭叭说了一通,说得襄阳公主叹为观止,都想知道这人的消息来源是怎么来的——比话本中的丐帮还消息灵通!

这搞得襄阳公主都想倾诉一下了。

於是在许烟杪吐槽完这几天找租房的经历后,她也开始吐槽了:“我爹爹就是个老顽固,我说想去家里的酒楼干些活计,他非不许,说女儿家抛头露面不好看。”

“他还说我娇生惯养,去了也干不成什么。那我不会经营酒楼,我还能不会站大门口迎来送往吗?而且我算帐也不差,只要他想,他明明可以找到一个我能坐的位置,我可以自己往上爬!”

“他就是不想答应而已!”

许烟杪想了几秒后,脑门“叮——”一下,有了个主意。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可能有点缺德。”

“没关系!快说说!”

“你爹有什么心爱的东西或者特别在乎的人吗?”

“我娘。”

“那不就好办了!我跟你说,打蛇打七寸……”

许烟杪小声嘀嘀咕咕,襄阳公主越听,眼睛越亮。

当晚。

椒房殿里,老皇帝兴致勃勃地握起汤匙:“妹子,你最爱喝这个鸡汤了,我喂你,啊……”

窦皇后耳根一红:“多大年纪了!”

老皇帝:“多大年纪你也是我妹子,来,啊……”

窦皇后不好意思,但也十分甜蜜地正要张开嘴。

襄阳公主:“啊——”

老皇帝:“……”

窦皇后:“……”

老皇帝简直惊悚:“高胜仙!你怎么在这里!”

襄阳公主捧脸:“来探望探望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