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新·驸马案落幕,百姓们看得意犹未尽。

其中有一些戏曲大家得到了灵感,回去就编出了《新·驸马案》,在戏台上传唱——

“好惨吓!”

“你来告我撇夫责!”

“你来计我背上印!”

“幸我频频话嫦娥,诗书尽皆谈遍!”

“问我是何人?自家姓颜,祖籍保定,不幸父母双亡,当了驸马,至亲只有公主啊~”

“此罪难辨!此罪难辨!”

“谢荷有堂上,教我女人之见未必短!教我男子之见未必长!谁言巾帼不胜须,只恨困阃域!啊咿——我遍怜红粉盲!我遍教女诸生!缘何发妻仍混茫!”

“不识字!呵!她不识字!不似吾妻!不是吾妻!官司了了——”

其实重点是身高,但戏曲嘛,艺术创作,会更抓一些观众们喜闻乐见的精彩桥段——其中肯定不包括驸马脚踩恨天高鞋垫。

戏台下的隔间里。

“这戏曲编得很好。”

案几前,房陵长公主提起笔,写下:“教我女人之见未必短!教我男子之见未必长!谁言巾帼不胜须,只恨困阃域——”

“我喜欢这两句。”

“我也喜欢。”驸马略有些惋惜:“可惜我的身份不能揭露,不然这场戏曲会更完美。”

女驸马,状元郎,多合适啊那段唱词啊。

房陵长公主看着她,笑了笑:“生前不行,但或许死后……”

驸马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脸上猛地绽开笑容:“是啊,死后……”

她忽然想到什么,拧眉:“你说我后心那个三瓣梅胎记,到底是如何暴露的?我平日里从不在外面脱衣服,在家中洗澡沐浴时,也从来不让仆婢近身。”

笔尖在纸上缓慢移动,这次出现的是一个个怀疑对象的名字,又一次次划掉,突然间,房陵长公主想起来一件事,脸上表情定格在啼笑皆非上:“我想起来了。”

“什么?”

房陵长公主把笔随手一扔,笑道:“天统三十年,五月那场大雨,你还记得吗?”

“记得,那时苦雨不歇,渰灭庄稼,平地水深三尺余,我去救灾……”驸马的表情,从怔愣、疑惑、回忆到恍然大悟:“当时我背后被一个尖锐的东西划破了衣服,一直破到裹胸,难道就是那时候,被有心人看到了?”

房陵长公主点头:“其余时候,我们都很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