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完,高贺欲言又止,不知为何又愁肠百转起来。

许烟杪:“怎么了?可是钱不够了?”

高贺脸色通红:“我……我想……可否请许兄将这些科考要事,传给寒门学子?”

许烟杪:“好啊。不过只有这些不够,你等我几天,我看看哪家炭又便宜又好,哪家薪米便宜,哪家道院、寺庙租寓银子最少,哪家的熟食最干净卫生,到时候整理成小册子,分发给各学子。”

他说得轻描淡写,高贺听着却已是心脏犹如水浸火烧,滚烫滚烫,暖得发涨。

“许兄!”他急急忙忙说:“我打听了不少学子的事情,若是无法拜访高官文豪,和这些学子交流学问亦可有所悟。许兄可需要?”

许烟杪精神起来:“需要!太需要了!”

连沆:“……”

默默对不在眼前的一众学子流露出同情的目光。

高贺便如数家珍起来。

“我旅舍隔壁房间有位举人姓殷,背是驼的,脾气很暴,一生气就喜欢摔打东西,最好不要与其论道,万一观念不同,被他打伤,影响会试便不妙了。”

【考会试考了十一次都没考过,当然会暴躁。】

‘呜哇——’

连沆瞪大了眼睛。

高贺:“之前我在的寺庙里,有位方姓学子擅长经术,於《易》学理解十分通透,就是人很喜欢贪小便宜,总是向别人借东西,小到草纸,大到被子,借了不还——但是倒不吝於和人交流学问。”

【啊这!原来之前留客居茅房的草纸,是他偷偷拿光的啊,好不道德——嗯,再出个和道德相关的题好了。】

‘哦豁——’

连沆眼睛瞪得更大了。

还有这种人???

陛下已经够抠门了,但比起那方姓学子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高贺:“还有一位姓王的学子,叫王富贵,那可真的富贵极了,上排的假牙全是金的!金的!”

许烟杪:“啊?”

高贺咳嗽一声,说正事:“他人比较豪爽,带来的一箱子书都愿意借给其他学子。只是要求别人只能在他家院子里看,离开前要把书留下来。”

【哇!是挺豪爽的,还很有钱,大冬天的居然能雇到人进山给他采菌子!】

高贺:“还有……哎呦!”

“哎呦!”

撞到高贺的是个中年男人,强壮,结实,骨肉饱满且匀称。他怀中本来抱着一个包袱,如今摔在地上,一下子就摔开了,“啪嗒”砸出来一个厚布缝成的袋子。

男人似乎心急得要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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