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婆拧着眉,怒喝道:“於老太婆,你是吃饱了撑着了?没事儿跑我家门口叫唤什么?谁偷你家鸡了,嘴巴上挂了夜壶吗?成天瞎咧咧......”

於婆婆黑着脸,显然是极度厌恶他们,“我懒得跟你们废话,你们逮了我家的鸡,赶紧还回来!”

“什么鸡,谁逮你家的鸡了,你看见了?你自个儿的鸡丢了就去找啊,跑我这里骂什么骂?”

两个老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这么迅速地吵了起来。

沈宜和周文斌甚至都插不上话。

沈宜本想悄悄溜进去,看看小黑是不是在里面,奈何李得财站在门口。他黑着脸,骨结突出的手指间夹着根泛黄的香烟,一口一口喷着烟气,把入口堵的死死的。

他根本找不到空隙,只得作罢。

於婆婆咬死了老李家偷鸡,老李家自然也死不承认,眼看着战火逐渐升级。

周文斌也沉下了脸,“甭说那些有的没的,你要是不心虚,就让大家看看你家的鸡笼,有没有不就都知道了?”

“我凭啥让你看?你是谁啊你?你个二流子,谁让你进我家的院子了,我都嫌晦气!”

李婆婆仰着下巴,呸了一声,随即恶狠狠地扫了周文斌一眼,眼里的蔑视和不屑提体现得淋漓尽致。

“你说谁是二流子?”周文斌气急,就要上前。

李婆婆立刻后退了一步,她瞪着眼睛,哭嚎道:“干什么你,你要干什么?二流子又要打人了,欺负我们两个老年人啊……”

周文斌顿时一僵,停在了原地。

“干啥呢这是,周文斌,你又想打人了?咱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呢,你是不是还想进牢里去?”

沈宜侧头看过去,旁边一个四五十左右的男人立在自家院子里,他虽说着打抱不平的话,但却一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进牢里?莫非周文斌当初还坐过牢?

周文斌咬着牙,“我没坐过牢,那只是看守所!”他两手拳头捏得咯吱作响,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有什么区别!”男人嘟囔着。

“於婆子,你怎晓得你家鸡被老李偷了?你看见啦??”

“说话还是得讲证据,凭白无故别冤枉人家啊,大家住的近,莫结怨了……”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怎么就要动手了,真是……”

周围的人你一句我一句,但无一例外,都是向着老李家的。

这情况其实还算正常,一个村子的,本来就喜欢抱团。

而於婆婆一来就吼上了,没有证据,人家自然不肯站在你这边。

而且周家人贫穷,以往的时候於婆婆和周道文就是两个空巢老人,没什么本事,自然没人愿意搭理你。再加上周文斌还有过“坐牢”的经历,更是没几个人瞧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