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光剑「佩姬」-36  十岁生日(1 / 2)

眩光剑「佩姬」 2701 字 9小时前

「欢迎,艾德兰。」

在墨红色的大门外牵起艾德兰的手,我急急忙忙地将留着一头翡翠绿长发的艾德兰给拉了进来。外头的阳光很强,我不想让那炙人的灼热刺灼伤了他,毕竟,让朋友在家门口空等是非常失礼的。

许久未见,艾德兰的那宝石般的绿发长了许多,个子也抽高不少,也许是为了避免变长的头发干扰日常生活,艾德兰索性将及肩的长发紮成了马尾,这也令他给人的印象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稍加回想,一年前的艾德兰还在傻憨憨地追着我的屁股乱跑,而如今的他,俨然已经成为成熟的大人。岁月在艾德兰身上留下的足迹,显然比我想像中的更多。

我仔细凝视着艾德兰的双眼,曾经在他眸子里泛滥的那份稚气已经尽数褪去,也许是开始学习掌管希伦克列斯家族事务的关系,如今的艾德兰眼神里弥漫着自信还有些许──神秘?

艾德兰眼神蕴含的那股神秘我很熟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说不上来。一边抱胸一边用食指抵住上唇,我呆呆地想着。

艾德兰对我微笑,从背后掏出一大束艳红的玫瑰,这次他没跟我介绍花语,毕竟玫瑰代表的意义,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变了,彻头彻尾地变了,从男孩蜕变为少年,短短不到一年,从胆怯到自信,从稚气未脱到成熟优雅,原来严格的训练能使一个人改变这么多,这令我为他感到有些心疼:

「这几个月,很辛苦吧?」

我觉得自己的笑容能鼓舞艾德兰,所以为他献上灿烂的微笑,同时,我紧握住少年的双手,用肢体语言告诉艾德兰自己是站在他那边的。

尽管我对艾德兰不抱持着男女之情,但他仍是我非常重要,无可取代的朋友。

艾德兰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起来,但过没几秒,他又恢复到那高雅自信的模样。

连细微的情绪都掌控的很好,这半年来,艾德兰是真的历经过不少磨难。

他原本就相当帅气的脸庞,在自信的衬托之下变得更帅,只可惜不是我的菜,还是卢克那像阳光般毫无保留地绽放的笑容比较对我胃口。

等等,这样说来我岂不是标准的外貌协会吗?

不对,才不是这样,绝对不是。

证据就是即使艾德兰变得如此英俊,我对他依旧毫无感觉。

进了大厅,艾德兰像往常一样将玫瑰插在餐桌的花瓶,刹那间,我感觉时间倒流至两三年前大家毫无芥蒂地相处的那一刻。

事跟物都没有变,人倒是变了,为了各自的将来不得不做出改变。

艾德兰怀念地扫视了大厅一遍,过去,他曾把这里当作第二个家天天报到,而如今,他连何时能再度来访都不得而知。

儿时玩伴不能像以前一样天天碰头对艾德兰来说很寂寞吧?

我也是一样的心情。

接着,照着惯例穿着一袭白衫的伊莎从二楼走了下来。

跟我一样与艾德兰睽违已久的她,眼里满满都是惊愕,这也难怪,毕竟艾德兰改变改变太多了。

「你变了不少哎。」

一下楼,伊莎的语气就充满挑衅,他们并不讨厌彼此,相反的感情还算不错,但在和平共处的时候总是会带点火药味,这就是他们一贯的相处模式。

「啧!」

艾德兰咂了个嘴,非常小声,这令我不由得愣了一下,他以前不是会咂嘴的这种人啊?

「伊莎你倒是没什么变。」

「我倒觉得自己变了不少,尤其是在面对自己这一块。」伊莎先是站成了个大字型,随后意气风发的双手抱胸。

不对,伊莎你变得不是这个,而是满满的恋爱脑,无药可救的末期重症。

我在心底默默吐嘈。

「我看不出来,至少不是非常明显。」艾德兰笑着,笑的极端含蓄,我还有机会见到一年前他那个傻呼呼的笑容吗?

「你的眼睛可能需要整治一下,这样好了,我用火系魔法帮你燻烤,再让佩姬用治癒魔法治疗后佐以水系魔法帮你冰敷如何?」

瞧伊莎你说的把这事当成跟作菜一样。

菜名的话我想一想,燻烤眼球佐佩式凉拌这个怎么样?

我真是个天才。

「这套花式流程伊莎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可是敬谢不敏。」

「不用客气,我伊莎一出手包治百病。」

你能不能先治好自己的恋爱脑?望着伊莎,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那这个机会我就先留下了,希望不会有用到它的一天。」

「懂得珍惜就行。」

彷佛例行公事般的互相挖苦结束后,艾德兰跟我步上了二楼。

「领主大人呢?」

「在厨房里忙着呢。」走在两人前面的我,拎着裙角边走边转了个圈。

「领主大人会作菜啊?」

「不,只是当个出气包供人发泄情绪而已。」

「……」艾德兰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我能懂艾德兰你的惊讶,毕竟最近我常觉得,塔科特脑袋里装的应该是糨糊而非脑浆。

这个可爱的爸爸既令人心疼,又令人困扰,要找个机会好好跟他沟通。希望他能多挪出些时间像这两天一样将大脑好好放空,彻头彻尾的休息一下。

最后,抵达二楼书房的儿时玩伴三人组在毫无意义的闲聊中度过了下午。能跟久违的朋友好好聊聊真是愉快。

说是太多陌生人会令我感到不自在,这次自己十岁的生日宴会,除了伊莎与艾德兰这些熟稔的朋友外,塔米雅基本上谁都没邀请。

妈咪的判断是正确的,一来是我实在是没心思招呼那些为了趋炎附势而上来攀谈的陌生面孔,二来是因为如果到访的贵族太多,自己一生只有一次的十岁生日宴会会因此变调,就像我五岁那年的生日变成爷爷罗伦特的领主接班人宣告大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