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2)

帝国魅色 暮色如雪 2921 字 4小时前

第 68 章 夜游哈维尔河

午后,碧云有些慵懒地坐在小会客室的沙发上,摆弄着玻璃花瓶里的鲜花,不知道他为什么来了兴致,突然要带她去划船,不等她反应过来,就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从屋子的后门出去,穿过绿油油的草坪,他用一条小船载着她,沿着哈维尔河逆流而上,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他像个专业的赛艇选手,让船桨以最合适的角度和速度入水,又迅捷的出水,即便是水面上吹拂着微风,湖面下涌动着潜流,小船依旧是迅速地前进着。阵阵轻风从耳边「呼呼」地掠过,碧云将几缕凌乱的黑色发丝,拢了拢,顺到了耳朵后面,她还没有喂小雨点吃东西,还有那些花材,都散落在茶几上,并没有收拾,就被这个霸道的家伙带了出门。

「为什么不说话?」他一边左右顾及着船桨,似乎是无意识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好说的。」她低低地答到。

他停住了划桨,低头望着她,她被他的目光看地怔了一下,低下头,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说到,「你怎么不划船了,刚刚还划的那么起劲。」

他闷哼了一声,坐直了身子,脸色有些低沉,「你在生气,对么?」

碧云把手心里的苇草一朵朵摘了叶子,扔在了水面上,「我么?哪有?我才不像某些人的情绪那样,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他深吸了一口气,环顾左右,指尖略过岸边参差的芦苇丛,「好吧,那你为什么从刚刚上船开始,就苦着一张脸。难道不能笑一笑么?」

她瞪了他一眼,反驳道:「因为没有什么可笑的事。」

他挑挑眉毛,唇边浮起一丝狡黠的笑,「我来为你表演一个逃脱大师胡迪尼曾经变过的魔术,看过之后,你一定会笑的。」

碧云紧绷着脸,心想自己才不会中他的圈套,要忍住不笑是很简单的事情,可又想知道,他两手空空的,能表演什么魔术,就点头讷讷地答应了声。

他伸出十指,向她展示他的掌心并没有什么东西,紧接着,修长的手指在她的眼前翻转着,看得她有点眼花缭乱,最后,把右手攥起拳头,伸到了她的面前。

「你看,这是什么。」他颇神秘地说,边说边缓缓展开手掌。碧云定睛一瞧,在他的掌心有一只红色的小甲虫,这只是一只普通的甲虫,可是它背上的花纹很奇特,像是一个微微上扬的人的嘴巴,翅膀上两点花纹,像是小人的眼睛,她蹙着眉毛,盯着这个小虫子沿着他的手掌,慢慢爬到了他的食指上。

「你的笑容就写在它的背上了。」他唇边浮起微笑,望着她的睫毛在他面前颤动,挑着眉自言自语地说:「这真是一个成功的魔术。」

「这有什么!」碧云朝他的指尖吹了口气,小甲虫立刻震动着翅膀飞了起来,眼看着它飞到了草丛里,不见踪影,她立刻回望着他,颇有几分得意地说到:「呵呵,现在没有了吧。」

「现在,笑容回到你的脸上了。」他蓝色的眼睛濯濯地望着她,「宝贝。」

「唔。」她摸摸自己的脸蛋,贴在脸颊的手突然间被他的大手握住。她想抽开手,却被他越攥越紧。

「你笑的样子,真美。」他另一只手抚摸上她的嘴唇,轻轻碰触,捏着她的下巴,靠近自己的唇,她看到了他的脸渐渐靠近自己,他高挺的鼻梁,灼热的鼻息,深陷的眼睛,长而卷曲的睫毛,划过她的脸颊,她娇嫩的嘴唇和他刚硬的唇线交织在一起,缠绵着。

他的气息渐渐变得灼热了起来,猛然间压倒了她。

「不,不要,在船上……」她羞涩地环顾四周,河边都是茂密的树木,有几处低矮的藤蔓垂落到湖面上,这里鲜有人迹,但即使这样也不是很安全的,「有人看到了怎么办!」

「你想要我对你做什么?」他立起身子,饶有兴味地逗弄她。

她红着一张小脸,整着裙子的领口,那个蝴蝶结已经被他扯开了,重新系好了,她又发现自己的裙摆全然翻了过来,只好又气呼呼地低头整着裙子,不搭理这个明知故问的坏家伙。

「你想到哪里去了,事实上我只想这样……」他的手握上她窍细的腰身,一边坏笑着一边胳肢着她。「就是让你再笑地开心一点。」

「不,不要了!不要了!」她痒地发笑,躲避着他的魔爪,他继续偷袭她,小船在剧烈摇晃着,吓得她急忙跪在船舱,箍住了他的脖颈。

「别怕,不会掉下去的,宝贝。」他顺势把她温软的身子抱在怀里,「有我在。」

她在他强劲有力的怀抱里愣了愣,也是在这条小河里,一艘小船上,另一个温柔如水的男人也跟自己说过这句话,那时他拉着她的手,让她安坐在船上,她记得他的手很温热有力。

「又要打仗了,对么?」她突然在他耳边喃喃地问。

他眉头隐隐簇起,「战事从来都没有停息过。」声音有些低沉,「为什么问这个?」

「墨菲斯他走了,说他可能要上前线了。」她语气也变得沉重,「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他欺骗了我,向我道歉,我并不知道他骗了我什么。」

「向你道歉?那个家伙还对你说了什么?」他冰蓝色的眼睛闪烁了一下。

她摇摇头,咬着嘴唇沉吟了一会儿,心想那封信和耳环的事儿,还是不要让这个坏家伙知道的好,她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几圈,换了种语气,「他什么都没说,我却是亲眼看到的,有两个自称文明人的男人,连野蛮人都算不上,像是一只黑色的狼和一只灰狼,厮打在一起。」

「在狼的世界里,雌性永远属於胜利的一方。」他拨弄着她额前的黑发,一点也不掩饰,有几分恶狠狠地说到:「那个家伙竟然要跟我抢你,这种行为不是自找死路么?」

她拢好被他弄乱的头发,「可是墨菲斯他很绅士,即使在我昏迷的时候,也并没有伤害我,人家可不像你,总是想着占便宜。」

「你说什么?你在他面前昏迷不醒了?你这个蠢女人,竟然糊里糊涂地让人下了安眠药!还为这种无耻卑鄙的混蛋辩解,说他是个『绅士』!你知道绅士这个词的意思么?你这个肄业於音乐学院的笨蛋护士,任你那随时泛滥的可笑的同情心,指使着你去给那个虚伪卑劣的混蛋上药、包紮、疗伤……,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是我的女人,不是什么该死的十字会的护士。」

她委屈地张大着眼睛,听他说完那一连串怒气冲冲的抱怨,愤愤不平地反驳到:「谁叫你总是抛下我,在教堂里又是扔下我就走了,他又在流血,我能眼看着他受伤不管么?更何况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

他瞪了她一眼,蠕动着嘴唇,却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他不再奋力地划桨前进,而是任小船在水流中漂移。

天色渐渐黯沉了下来,一弯新月升上了天空,「月光好美。」碧云乖巧地倚靠在他的肩头,「你给我讲个故事吧,这样老是不说话,好闷哦。」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终於开口,「好吧,既然你想听,我给你讲一个,不过不是故事。是这附近的村民传说,在哈维尔河畔的沼泽地里,经常牧人的羊和小牛失踪,当牧人们找到的时候,只看到河岸边有一堆堆的白骨。」他边说边撬动嘴唇,露出一个迷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