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禹赫想起第一次把她从疗养院带回家的路上,他故意开得很快,而她当时是什么反应?

蒋禹赫到现在还记得她当时可怜巴巴的样子——

抓着扶手,“哥哥我害怕。”

再看面前这个江城知名跑车选手,蒋禹赫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巧的是,温妤的车也停在了杏盛酒楼门口。

老司机跟着停好车,在一旁悄悄抆汗喘气。

蒋禹赫却没动,看着前面红色的车。

须臾,侧面副驾驶就先出来了一个男人。

白衬衣,金边眼镜,有点眼熟。

顿了顿,主驾驶位置也有人出来了。

门开,先看到的是一双被高筒长靴包裹的大长腿,紧接着便是很短的黑色短裙,和一头顺肩滑下的长卷发。

身影从车里而出,站直。

她的脸,她的人。

她的身体。

逐渐在蒋禹赫眼里聚焦,集中。

男人拿了件风衣从车后绕前递给温妤,不知说了什么,展开衣服强制性地披到了她身上。

两人并肩走进了酒楼。

这每一个动作信息量都极大,且都是能让后面这位爆炸的信息。厉白心都跳了嗓子眼里,默不作声地看了眼后视镜。

蒋禹赫眼眸暗沉得如这时的天,卷着残云,深不见底。

司机早已大气不敢出一声,厉白唯有努力缓解宽慰,“也许,只是朋友。”

蒋禹赫却没接他这话,淡淡移开视线,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眼里十分平静。

但厉白知道,越是这样的平静,那些被沉积压制下去的,就越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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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的时候,温妤一边扣风衣一边对周越说:“你能别跟我哥一样把我当小孩吗。”

“那不行,”周越边走边回她:“你哥走之前交代过我不能再让你冻着,上次都烧到肺炎了,晚上天凉,保点暖没坏处。”

“……行行你们说了算。”

温清佑去了B市有事,周越直接成了第二个温清佑,事事都当亲哥似的管着。

温妤扣好风衣的同时也找到了包厢,推开门,温易安已经到了。

身边还坐在那位老相识柳叔叔。

“妤儿来啦,快,这是柳叔叔,还认识吗?”温易安招手介绍。

温妤恭敬上前:“您好柳叔叔。”

柳正明以前和温家是邻居,后来举家移民到了国外,这次回来探亲,得知老邻居事业不顺,好在女儿聪明积极,现在努力创业,他当然要帮忙扶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