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暮春之令 海青拿天鹅 2759 字 2个月前

王缪似乎知道她心思,笑着说,「闻知母亲寿筵,司马侍郎本也想来,奈何身体不好,行不得远路。故而遣府君前来,代为贺寿。」

徽妍了然,看向司马楷,再礼道,「府君一路辛苦,实有失远迎!」

司马楷温文道:「在下多年未曾拜见戚夫人,贺寿本是应该,女君不必多礼。」

众人寒暄一番,王璟走出来,见到他们,亦是惊喜不已,见礼之后,有说有笑地迎入府中。

戚氏已经到了堂上,最让她高兴的,是王恒和司马楷。

徽妍和王萦都遵守了许诺,没有告诉戚氏王恒拜了郎官的事。此番王恒回来,身上穿着郎官的常服,一进门就引得众人瞩目。不仅戚氏,堂内堂外的亲友们亦是哗然一片。

「小子!」戚氏得知原委之后,又笑又骂,「这般喜事,瞒着母亲做甚!」说罢,又瞪着玩王缪和徽妍等人,「尔等也是,竟与他串通,一道欺负老妇!」

王缪哭笑不得:「母亲冤枉,我等岂敢!都是你这宝贝王郎官,非要亲口告知母亲,不许我等说!他说他做郎官无俸禄,要将此事做个寿礼!」

王恒笑嘻嘻的,向戚氏端正一拜,「儿祝母亲四体康直,寿如南山!」

戚氏喜得红了眼圈,将他拉到身边,「你这小儿!什么寿礼不寿礼,回来便是大喜!」

众人欢喜一番,司马楷又上前行礼,将长安带来的寿礼献到戚氏面前。

周浚将司马楷举荐王恒做郎官的事告知戚氏,戚氏听了,惊诧不已,对司马楷更是亲热。

「难得司马公一片心,」戚氏询问了一番司马楷父亲的身体状况,感叹道,「公子亦是重情义之人。」

司马楷谦道:「夫人过誉,父亲常念当年两家之谊,在下亦曾得太傅指点,可为府上驱使,在下之幸。」

王缪在一旁嗔道:「母亲,你怎还总将人称为公子公子的,他如今已是尚书丞,母亲该称一声府君才是!」

戚氏闻言,笑道,「正是!老妇总想着从前,却是糊涂!」

众人皆笑。

这边热闹,亲戚和宾客们看着,亦是议论纷纷。

「这么说,恒上月便已经入朝了?」大舅母道,似笑非笑地朝王佑那边看一眼。

「可不是。」三姨母笑一声,「郎官么,有些人家,不必赀选也能做上。」

她们的声音不高不低,传到不远处王佑的耳朵里。他脸色僵了僵,四周瞅一眼,装作没听到。

大伯母於氏等人却在说着司马楷,见他一派俊雅之姿,谈吐不俗,皆好奇不已。

「萦!」五叔母朝王萦招招手,让她过来,「那位司马府君,真是尚书丞?」

「正是。」王萦道。

「这般年轻的尚书丞啊……」

王萦见得她们这般,忽而想起前番在长安的时候,王缪曾提过要撮合徽妍和司马楷的事,目光一闪。

「司马府君还是童子时就是郎官,他父亲司马侍郎,与父亲乃是至交。」她说。

「是么?我等怎未曾听说过。」二伯母瞅着那边,一手拉着女儿,似乎颇感兴趣。

「哦,那也怪不得。」王萦笑笑,「司马府君出身长安世家,与二姊自幼便相识,可是金枝玉叶呢。」说罢,她像徽妍一样行一礼,转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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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氏的寿辰,热闹了整日。黄昏降临之时,众人酒足饭饱,许多人纷纷告辞,在天黑前回家。

而留下过夜的宾客,徽妍和陈氏也安排好了住处,幸好宅中屋舍不少,不必去别家借宿。

闲下来的时候,王萦向王缪和徽妍说起宴上之事,一脸痛快。

「长姊和二姊未见她们神色,」王萦学着,说,「这般……又这般……二伯母那脸上似进了染缸一般,精彩太甚!」

王缪和徽妍皆笑。

「你啊,与她们这般见识做甚,背地还不知如何说你。」徽妍道。

「说便说好了,最好恨得不肯给我相亲事!」王萦不在乎道。

「亲事亲事,好没羞。」王缪笑嗔,将手上一叠衣服给她,「替我拿去隔壁给乳母,再看看你那三个小甥女玩累了不曾,催她们洗漱。」

王萦做个鬼脸,捧着衣服走了出去。

王缪看着她,笑笑,对徽妍道,「有两件事,我不曾与你说。」

「何事?」徽妍问。

「其一,司马府君之事,我前两日过府去探望司马公,试探着提起你归汉。未想司马公竟十分有心,我还未说你二人之事,他就问我,你可曾婚配。」

「哦?」徽妍心中一动,看着王缪。

「我说未曾,司马公高兴不已,说司马府君一直无良配,他操心不已,若你二人结亲,那是再好不过之事!」

「那司马府君……」

「司马府君自是应许,他此番来,除了向母亲贺寿,还有一事,便是奉司马公之命,向这边提亲!」

徽妍听着,只觉得心跳得飞快,一下一下,数都数不及,双颊绯红。她极力保持镇定,「怎是他提亲?也不见媒人……」

「来拜寿么,先让母亲见一见也好,问问意,她肯了,后面都好说。」王缪笑嘻嘻。

徽妍只觉头都抬不起来,嘟哝:「那……那还有一事呢?」

「还有一事,便是这个!」王缪一脸神秘,将榻旁一只大木箱打开,只见黄澄澄的,竟都是一串一串的钱!

见徽妍一脸惊诧,王缪道,「这都是你的,那胡商回来了,整整二万四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