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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把家里的地全种苞谷了,被那场大风与官府赋税压得看不到出路。

村里很多人家种的都是苞谷,或是再种些同样产量大的红薯,花生是拿来打油的,不是那么必须。

孙兴海与萧穆对个眼色,拔高声音道:“咱们巡逻,至少能保住地里的粮食,能在官府来收税的时候有粮食交上去,不巡逻,庄稼都被贼偷了,他们省了口粮更能应付官府了,你们却拿不出来,回头只能把家底都赔进去把男人送去服苦役,这样就甘心了?”

谁会甘心?

到底是自己的东西,哪怕糟蹋了也比被贼偷了强。

孙兴海:“大家都睁大眼睛,只要咱们抓到一个贼,就认定先前的苞谷都是他家偷的,到时候咱们把他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分了,再把人赶出去,有我做主,他就是闹到官府咱们也不怕。”

里正协助官府治理村务,只要能够服众,官府基本不会干涉里正的解决手段。

孙兴海这话一出,村人们纷纷支持,被贼偷的那些人家有了念想,心气又起来了,男人们依次来大碾盘这边排队,等着登记轮值。

鉴於苞谷杆太高,贼人躲在地里很难被发现,这次灵水村出动了更多的青壮,先是安排八人守在东南西北四条进村的道口,警惕外村人偷偷摸过来,再是凑了八匹骡马给青壮们使用,依然是每人持着一杆木头枪。

孙纬还特意带人去远近的村子威胁了一番,扬言只要有人去灵水村偷东西被抓,他便带人过来抄家。

如果把大小村落比成人的话,灵水村便是这一带块儿头仅次於长平镇的壮汉,孙家这般挑衅,其他村子都是敢怒不敢言。

除了畏惧,其他村子也抄起了灵水村的做法,组织各村的青壮看守庄稼,奈何各个村子的情况不同,里正的威慑力也不一样,并不是每个村子的巡逻都有灵水村的这般管用。

就在村民们都忧心自家庄稼的时候,萧缜赶着骡车去了镇上,拉回来一架秋千。

秋千在骡车上平放着,贺氏乍一看没认出来,好奇问:“老二,这啥玩意?留着摔花生的?”

萧缜把东西搬到地上,道:“给绵绵耀哥儿玩的。”

贺氏认出秋千架,猛地记起家里三个小媳妇特意跑去河边荡过秋千,立马啧啧起来:“疼媳妇就媳妇,拿孩子们说什么事,打这么一个架子花多少钱?哎,别怪二婶唠叨,现在家里啥条件,你想对阿满好,给她买吃的买衣裳都算钱花在了实处,这玩意……你们男人啊,就是不会过日子。”

萧缜任她说,突然冲着西院前头喊萧延。

萧延昨晚才守过夜,正在屋里补觉,听见二哥喊他,一边往身上披外衫一边困倦地走过来:“啥事?”

萧缜:“跟我把这个搬到东边去,装好。”

萧延盯着秋千架看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了,装好了,可以给媳妇用!

他一乐,没顾得去看老娘的脸色,佩服兄长道:“还是二哥心细,怪不得把二嫂哄得对你那么好。”

萧缜瞥他一眼:“我给孩子们打的。”

萧延才不信。

佟穗、柳初、萧玉蝉听到动静也都来了后院,见兄弟俩联手在那搭秋千架子,佟穗耳根发热,萧玉蝉则直接守在哥哥们身边,秋千一搭好,她先坐上去晃了起来,又高兴又拈酸地瞟着两个哥哥道:“我给你们当了二十多年的妹妹,你们都没想过给我搭个秋千玩,嫂子们一进门便有了,你们自己说说,过分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