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第十章】

他快速离开我体内。令我瑟缩了一下,而后在床上坐起身,将用过的保险套丢进垃圾桶。

「来吧,我们得把衣服穿好,如果你想见见我母亲的话。」他笑着下了床,穿回牛仔裤,竟然不穿内裤!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双手还被绑住。

「克里斯钦,我不能动。」

他笑得更开心,俯身解开领带,布料在我的手腕印下了痕迹,很……性感。他看着我,似乎心情很好,眼里漾着笑,快速吻了我的额头一下,对我微笑。

「又一个初体验?」他承认,但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我没有干净衣服可穿。」我忽然惊慌失措,想起刚刚才经历过的事,我更加慌乱了。他的母亲!惨了,我没有干净衣服,而她差不多就要走进来抓奸在床了。「或许我应该待在这里。」

「不,不行。」克里斯钦威胁我。「你可以穿我的衣服。」他套上一件白色T恤,用手顺了顺我欢爱后的乱发。

抛开我的焦虑不安,我失魂落魄地看着他,他的俊美真是让人心猿意马。

「安娜塔希娅,就算你只穿一个布袋看起来也很可爱,别担心。我希望你见见我母亲,穿好衣服吧。我先下楼去安抚她。」他的嘴抿起,我希望五分钟后就能看到你。不然我会亲自上来抓你下去。不管你当时穿了什么,我的T恤在那个抽屉,自己动手吧。」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会儿,才离开房间。

真糟糕,克里斯钦的母亲,这大大超出我的意料之外。或许和她见面可以补上拼图中的一小块,也许可以帮助我了解克里斯钦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突然间,我很想见她。我从地上捡起衬衫,很高兴地发现经过整晚的蹂躏,它并不算太皱,在床底下找到我的水蓝胸罩快速穿上,但要说我讨厌什么的话,就是没有干净的底裤可穿。我在克里斯钦的抽屉里翻了半天,找出一条四角裤,穿上那条灰色卡文·克莱内裤,我套上牛仔裤和Co女er色球鞋。

抓起外套,我冲进浴室瞪着自己那明亮过头的双眼,红通通的脸颊——还有我的头发!要死了…欢爱过后的麻花辫造型并不适合我。我在卫浴用品包里找梳子。但只找到扁梳。勉强凑合吧,看来只能梳马尾了。打理好自己后,我失望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造型,也许我应该答应克里斯钦帮我买衣服的建议。

我的潜意识噘起嘴,用嘴型说出「妓」这个字,我不理她。穿上外套,我很高兴袖子长到足以遮住手腕上被领带勒出的痕迹。不会泄漏刚才的事。我不安地最后再瞥一眼镜中的自己,应该还算像样。便往主客厅走去。

「她来了。」克里斯钦从沙发上站起身。

他的表情温柔中带有赞许,身旁的金发色的女人转过身来盯着我,露出百万伏特的笑容,同时也站起身。她穿着驼色针织洋装,搭配同色系的鞋,装扮完美无缺。她看起来整洁、优雅、美丽。我心中有个地方慢慢死去,知道自己看起来一团糟。

「母亲,这是安娜塔希娅·史迪尔。安娜塔希娅,这位是葛蕾丝·崔弗莲·格雷。」

崔弗莲·格雷医生向我伸出手。他名字中的缩写T?代表的是崔弗莲这个姓氏吗?

「很高兴能见到你。」她低语。

如果我没误会,她的声音里有着惊讶和些许释怀。榛棕色眼中闪着温暖光芒。我握住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微笑,回报她的温暖。

「崔弗莲·格雷医生。」我低声说。

「叫我葛蕾丝。」她笑了。克里斯钦皱起眉。「通常人们叫我崔弗莲医生,而格雷太太是我婆婆。」她眨眼,「所以,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她看着克里斯钦问,眼里透着掩不住的好奇。

「安娜塔希娅代表华盛顿州大校刊前来采访我,因为我这星期要去颁发学位。」

该死加三级,我完全忘了。

「所以你这星期要毕业了?」葛蕾丝问。

「是的。」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打赌一定是凯特。

「失陪一下。」手机在厨房,我走过去斜靠在早餐吧台上,完全没看来电显示。

「凯特。」

「天啊!安娜!」糟了,是荷西,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绝望。「你在哪里?我一直在找你,我必须见你,为我星期五的行为向你道歉,为什么你都不回我电话?」

「听我说,荷西,现在不太方便。」我焦急地往克里斯钦看去,他正目光灼灼地盯着我,表情,难以捉摸,和母亲低声说着话。我转身背向他。

「你在哪里?凯特一直打马虎眼。」他抱怨着。

「我在西雅图。」

「你在西雅图做什么?你和他在一起吗?」

「荷西,我晚点再打给你,现在不方便说话。」我挂断了。

我若无其事地走回克里斯钦和他母亲身边,葛蕾丝正大开话匣子。

「……艾立欧打来说你在城里——我已经两个星期没看到你了,亲爱的。」

「他现在人呢?」克里斯钦低声问,眼睛看着我,表情让人猜不透。

「我以为我们可以一起吃中饭,但我看你应该有其它计划,我也不想打扰你。」她拿起奶油色长大衣转过身,脸颊朝向他,他短而甜蜜地吻她,而她没有碰他。

「我要开车送安娜塔希娅回波特兰。」

「没问题,亲爱的。安娜塔希娅,很高兴见到你,希望可以再次见面。」她向我伸出手,双眼亮晶晶的,我们握手道别。

泰勒忽然冒出来…他从哪里游荡出来的啊?

「格雷太太?」他问。

「谢谢你,泰勒。」

泰勒护送葛蕾丝离开房间,穿过双扇门进入门厅。泰勒一直都在这屋里?待多久了?刚才都在什么地方?

克里斯钦瞪着我。「摄影师打电话来吗?」

糟了。「是的?」

「他想做什么?」

「只是要道歉,你知道的。为了星期五的事。」

克里斯钦眯起眼。「我明白了。」他没多说什么。

泰勒再次出现。「格雷先生,达佛的货有点问题。」

克里斯钦简单地点头回应。「查理探戈回到波音机场了?」

「是的,先生。」泰勒对我点点头。「史迪尔小姐。」

我试探性地回他一笑,他转身离开。

「泰勒住在这里吗?」

「是。」克里斯钦口气不太好。

他有什么毛病啊?

克里斯钦走回厨房拿他的黑莓机,看了几则EmAIl,我猜是那样。他的嘴紧抿成一条线,拨了通电话。

「洛斯,有什么问题吗?」他厉声问。

他听对方说了一会儿,看着我,银灰眼眸若有所思,我手足无措地站在客厅的正中央。格外的无所适从。

「我不会让任何一个组员陷入危险。不,取消吧……改成空抛……好。」他挂断电话,眼里的温暖消失无踪。

他看起来拒人於千里之外,很快地瞥我一眼,而后转头走进书房,转瞬又走出来。

「这就是契约,读完它,我们下周末再来讨论。我建议你做一点调查,会比较清楚相关的内容。」他顿了一下,「当然是在你同意的情形下,而我真心希望你这么做。」他补充,口气软了些,带点焦躁。

「调查?」

「你会很惊讶网路能告诉你多少事情。」他低语。

网路——我没有电脑可以用,只有凯特的笔电,我也不能用克雷顿店里的,尤其是要查「这一类」的内容。

「怎么了?」他偏着头问。

「我没有电脑,之前都是用学校的。不过我会看看能不能借凯特的笔电来用。」

他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

「我确定我可以……呃,借你一部。拿好你的东西,我们开车回波特兰。在路上找点东西吃,我要换衣服了。」

「我先打个电话。」我轻声说,好想听听凯特的声音。

「摄影师?」他皱起眉,咬紧牙,目光如火,我向他眨眼。「我不喜欢和人分享,史迪尔小姐,记清楚。」

该死。他平静冷酷的语气是种警告。冷淡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走进卧室。

我只是要打给凯特而已。我想叫克里斯钦回来,但他突如其来的冷漠让我僵在原地。那个慷慨大方、轻松自在、满脸笑意、不到半小时前才和我做爱的男人,发生了什么事?

「好了吗?」克里斯钦问我。我们站在通往门厅的双扇门前。

我含糊地点点头。他又回到彬彬有礼、疏远自制的性格,重新戴上了面具登场。他带着一个皮制邮差包,只是。他为什么要带行李?可能他要在波特兰过夜。我想起毕业典礼。哦,对…他星期四要到。他穿着黑色皮夹克,那身穿着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超超超级百万富翁、亿万富翁、不管几万的大富翁。他看起来像个出身贫困的年轻人,也许是行为失当的摇滚明星。或是伸展台上的模特儿。我内心叹息!希望能学到他仪态的十分之一,但他太过冷静自制了。我皱眉,想起他因为荷西而抓狂的样子……唔。至少看起来很像。

泰勒在身后徘徊。

「明天吧。」他对泰勒说,后者点点头。

「是,您要开哪部车,先生?」

他很快地看了看我。

「奥迪R8。」

「开车小心。格雷先生,史迪尔小姐。」泰勒亲切地看着我,眼底深处似乎有丝难以察觉得怜悯。

他肯定认为我屈服在格雷先生那神秘难懂的性癖好之下了。还没,只有他那特殊的习惯。又或许性爱对每个人来说都是这样。想到这儿让我皱起眉头,我没得比较,也不能问凯特。我必须和克里斯钦谈谈这一点,我想找个人聊聊是非常自然的事,而我不能和他聊,他可能前一分钟还敞开心房,下一分钟又变得冷漠疏远。

泰勒扶着门送我们出去,克里斯钦按了电梯。

「怎么了,安娜塔希娅?」他问。

他怎么知道我脑子里正在胡思乱想?

他伸手勾起我的下巴。「不要再咬嘴唇了,不然我就在电梯里要了你,我一点也不在乎会有人撞见。」

我脸红了,但他嘴角隐约带着笑意,他的心情总算好了些。

「克里斯钦,我有个问题。」

「哦?」他全神贯注。

电梯来了,我们走进去,克里斯钦按下写着G的按钮。

「那个。」我耳根发烫,这要怎么开口啊?「我需要跟凯特聊聊。我对性爱有太多疑问了,你又是当事人。如果你要我做那些事情。我怎么知道……」我打住,拚命想找出适当的词汇。「我只是没有任何说法可以拿来参考。」

他翻了个白眼。「如果你坚持。就去和她谈吧!」他听起来很不高兴。「但要确保她不会向艾立欧提起半个字。」

他的暗示让我火冒三丈。凯特不是这种人。

「她不会这么做,我也不会和你分享从她那儿听来的关於艾立欧的任何事——如果她会说的话。」我很快地补充。

「很好,差别在於我并不想知道他的性生活,」克里斯钦冷冷地回答。「艾立欧是个八卦的家伙。只能限於我们已经做过的部分。」他冷声警告,「如果她知道我想对你做的事,她八成会把我阉了。」

他声音极低,我不确定是不是讲给我听的。

「好。」我欣然同意。抬头对他笑笑,感觉如释重负,我的脑子可不想停留在凯特把克里斯钦阉了的画面。

他弯起嘴角,摇了摇头,低喃道「你越早臣服於我越好,我们就可停止这些了。」

「停止什么?」

「你,公然反抗我。」他伸手托起我的下巴,在我唇上印下一个甜蜜迅速的吻,电梯门刚好打开,他牵着我,准备前往地下停车场。

我,公然反抗他…哪有?

在电梯旁边,我看到那辆四轮传动黑色奥迪汽车。但他用按下遥控锁,车灯亮起的却是另外那辆流线型黑色小跑车。这种车应该要搭配披着彩带、趴在引擎盖上的金发长腿裸女才对。

「车不赖。」我冷冷地说。

他看我一眼,笑了。「我知道。」

一瞬间,那个甜蜜、年轻、无忧无虑的克里斯钦又回来了,让我的心发暖。他很兴奋,男孩和他们的玩具。我对他翻了个白眼,但止不住脸上的笑。他替我打开车门,我坐进去,哇…海还真低。他轻松地绕过车子,修长的身躯优雅地坐进我身边,他怎么办到的?

「这是什么车?」

「奥迪R8 Spyder。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可以把顶篷打开。那里面有一顶棒球帽,应该有两顶才对。」他指指置物箱,「还有太阳眼镜,如果你需要的话。」

他发动引擎,引擎怒吼声由车后传来。他将行李袋放在后座。按下某个按钮。顶篷缓缓向后降下,接着轻轻转个开关,布鲁斯·史宾斯汀的歌声包围了我们。

「怎能不爱布鲁斯呢?」他对我一笑,将车开出停车格,转上出口坡道等闸门打开。

我们随即进入了明媚的五月西雅图早晨,我打开置物箱找出棒球帽!是水手队的。他喜欢棒球吗?我递给他一顶帽子戴上,又将马尾穿过帽子后方戴好,将帽沿压得低低的。

我们开上街头。行人盯着我们看。一开始我以为大家是在看他……忽然,一个别扭的念头冒出来,觉得大家是在看我,因为他们清楚我过去十二小时做了些什么,但后来我弄清楚吸引目光的是这辆车。克里斯钦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交通很顺畅,我们很快就来到往南的I—5高速公路,风从我们头顶掠过。布鲁斯正唱着关於热情如火和慾望。真是应景。仔细聆听歌词,让我面红耳赤,克里斯钦看了我一眼。他戴着雷朋太阳眼镜,我读不到他的想法。他的嘴微微上扬,伸手过来放在我膝头,轻捏一下,我顿时忘了呼吸。

「饿吗?」他问。

不是因为食物。

「还好。」

他的嘴又抿得死紧。

「你一定要吃东西,安娜塔希娅。」他责备着。「我知道奥林匹亚那边有不错的餐厅,我们在那里停一下吧。」

他又捏捏我的膝盖,但很快便收回手重新抓稳方向盘,重压油门,冲力使我整个人往后贴在椅背上。天。这辆车还真能跑。

那是间精巧可爱的小餐厅,一栋位於森林中央的小木屋,装潢非常朴素,随意散置的桌椅、方格花布桌巾,小花瓶里插着附近的野花,门上骄傲地写着「野人厨房」。

「我有一阵子没来了。这里没有菜单,今天抓到或采到什么,就煮什么。」他装模作样地挑眉吓唬我,我笑了出来。

女侍过来帮我们点饮料,看到克里斯钦时,涨红了脸,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头让金色浏海遮住自己。她喜欢他!看来不是只有我被迷昏头!

「两杯Pinot G日gio白酒。」克里斯钦权威十足地说。

我不高兴地噘起嘴·

「怎么了?」他厉声问。

「我想要健怡可乐。」我小声回答。

他眯起银灰眼眸。摇摇头。

「这里的Pinot G日gio是很好的酒,和食物非常搭配,不管我们吃什么都能搭。」他耐心解释。

「不管吃什么?」

「是的。」

他露出那眩惑人心、头微偏向一侧的微笑。我的脏腑像是全都翻转了过来,不由自主地回应他的笑容。

「我母亲喜欢你。」他淡淡地说。

「真的吗?」他的话让我开心得满脸通红。

「当然是真的,她一直以为我是同性恋。」

我张口结舌。想起那次访问…的那个问题,噢,糟糕。

「为什么她会以为你是同性恋?」我低声问。

「因为她从没看过我和女孩在一起。」

「哦……十五个当中没看过半个?」

他微笑,「你还清楚记得,没,半个都没。」

「哦。」

「你知道吗?安娜塔希娅,这个周末对我来说,也有很多的初体验。」他平静地说。

「是吗?」

「我从来没和任何人共枕同眠,从来没在自己的床上做爱,从来没带女孩上查理探戈,从来没有介绍女人认识我母亲。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他的眼神炙热,强烈的情感让我几乎不能呼吸。

女侍送上我们的酒,我很快地喝了一口。他现在是打算谈心还是只要闲聊?

「这个周末我真的过得很开心。」我轻声说。

他再次眯起眼看我。「不要再咬嘴唇了。」他低吼,随即补了一句「我也是。」

「什么是香草纯爱?」我问。也是想找点事让自己分神。不要被那热情撩人又性感的视线影响。

「就是很单纯的性爱,安娜塔希娅。没有玩具,也没有其它附加事项。」他大笑。接着又耸肩。

「你知道……哎。事实上你不知道,但就是这个意思。」

「哦。」我以为我们享有的是奶油巧克力软糖布朗尼性爱之类的,顶端还有樱桃装饰。但是……嘿,我哪会懂?

女侍送来汤品,我们狐疑地瞪着它看。

「荨麻汤。」在转身回厨房前,女侍丢下这么一句。

我想克里斯钦不理她,让她不太高兴。我试探性地喝了一口。美味极了。克里斯钦和我同时抬头互看彼此一眼,松了口气。我格格笑,他偏了偏头。

「可爱的笑声。」他低语。

「为什么你以前没试过香草纯爱?你每次都是…呃,以你那种方式吗?」我好奇地问。

他缓缓点头。「可以这么说,」他的声音带点谨慎。皱起眉头。似乎内心正在做某种挣扎,随后抬起了头。像是下定决心。「我母亲有位朋友在我十五岁时,引诱了我。」

「噢。」天。那么年轻!

「她有着非常独特的品味,我做了她六年的臣服者。」他耸肩。

「噢。」我的脑子似乎结冰了,被这段自白吓得完全静止。

「所以我很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安娜塔希娅。」他的眼睛发亮,意在言外。

我盯着他看,什么都说不出来,连我的潜意识也一声不吭。

「其实。没有人教过我普通的性行为。」

我的好奇心完全被挑起来了。

「没有。」他摇头强调这点。

女侍前来收走空盘,暂时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为什么?」我等她离开后问。

他扯扯嘴角。「你真的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