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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讨厌俞丹的人都愿意送出祝福,其他人的反应却十分微妙——表面上自然是为俞老师高兴的,实际上,大部分同学希望更换班主任,一批比较团结的家长已经在私下组织秘密集会,希望向学校施压。

这个消息是陆琳琳告诉见夏的。

生孩子之前要养胎,生完了便要坐月子,现在是五月,据推算,俞丹的预产期在明年二月,正好把整个班最重要的高考一轮复习阶段全面拖了过去,这不是坑人么?

就在对俞丹愈演愈烈的声讨中,二班月考平均分第一次超越了一班。

这边抓贼,那边就递来了贼赃。俞丹请的这四天假,真是亏大了。

见夏隔岸观火。趁着班里焦头烂额,她和李燃约了周六下午去他爷爷家拜访。

李燃在宿舍楼马路对面等她。陈见夏特意穿上了自己最好看的春装,浅蓝色的小衬衫,翻着小圆领,还佩戴着李燃送给她的小鹿领夹,神气又精神。

出租车开进两人一起去过的老居民区,见夏把头探出窗外,望见清真寺顶的星月标志在楼宇间一闪而过。她忽然有点忐忑,如果李燃的爷爷不喜欢自己怎么办?

爷爷一定是个很睿智豁达的老人,懂得那么多,经历过那么多,会不会一眼看穿她的小家子气?自己该怎么表现最好的一面?莫非要把学年大榜贴在脑门上?这次考了五十名开外,整张脸恐怕都贴不下。

一边想着一边随李燃爬楼,陈见夏气喘吁吁地弯下腰,拄着膝盖要求歇一会儿,抬眼一瞧,竟然才爬到五楼。

“你爷爷刚生过病,每天爬上爬下受得了吗?他住几楼啊?”

“顶楼,八楼,”李燃也有点喘,“我爸说过多少次了,要把他接到家里,家里有电梯。说了好几年了,我也劝过,他不乐意。”

“为什么?”

李燃歪脑袋想了一会儿:“我也问过,他不说。我猜,可能是觉得如果和儿女住到一起,自己就会变成一个包袱,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快死的老头子。他不想变成那样。”

见夏有些忧伤,深吸一口气:“继续爬吧!”

防盗门向外打开时,她紧张到脸僵,还没看清老人的面孔便深深鞠躬下去大声喊,爷爷好!差点一头将站在前面的李燃顶翻,自己额头也撞得生疼。

陈见夏听到李燃爷爷特别明朗的笑声,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丫头好,快进来。”爷爷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