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页(1 / 2)

片刻后,她收回目光,安静答:“你说得对。”

“?”

“修者修心,”时琉身侧握起玉白的手指,“我怕过一次,不会怕第二次。”

“……”

酆业微怔,跟着时琉决然走过的单薄身影,他眼神都被笑意摇晃了。

像夜色里遥远的雪山震荡,於是连天的冰雪崩离塌陷,碎作漫无边际的雪溪,最后汇入眼底深不见底的渊海里。

两人落座后,不知酆业做了什么,时琉只看得见他翠玉长笛在桌侧显现过一瞬,很快便不见了。

不多时后。

可怜的被挂了船尾大半天的狡彘终於灰头土脸哆哆嗦嗦地进了暖阁,短粗眉毛上还结着碎冰。

时琉本在喝粥,一仰头看见狡彘那一头被吹得向后竖起还定了型的发茬,也不由得轻噗了声,别开脸笑。

狡彘哀愁幽怨地走近:“主人……”

“还想继续挂着么。”酆业冷淡瞥他。

狡彘不敢再说第二个字了,委委屈屈坐下,然后开启了他山吃海吞的晚膳。

隔着半室,暖阁另一侧。

早便望着这里的血眸冷飕飕地刮过那个一看模样便很蠢的土狗,最后还是兜到了酆业身上——

“你如今还真是心性大变。只看你对这看门狗的态度,我若还像当年那般寻衅,是不是要在你手里死上十遭了?”

酆业眼都未抬:“下船后,你不妨试试。”

“……”

时琉怔神抬眸,只是恰在此时,她心口兀地疼了下。

血色从少女尖白的脸上一息便褪得干净,她咬唇低着头按住心口,眼神茫然。她有些不解方才是什么反应,之前从未有过,难道是修行缘故?

“怎么了。”身旁那人低侧过身,紧眉看她。

“没事,”时琉冲疑了下,“…噎着了。”

其后,暖阁里都再无人说话。

直等到那位妖皇离开,狡彘也狼吞虎咽完就自觉地迅速从它家主人面前消失了。

酆业全程只饮了一盏茶,拈着薄杯,他寂然垂着眸:“有什么话想说,问吧。”

时琉咽下最后一口:“嗯?”

“嗯什么,”酆业长眸薄敛,嘲弄似笑地瞥她,“满脸写着我有话想问,你觉着你藏得住么。”

时琉一默,心虚地抿了抿唇。

“再不问,我可走了。”

“…哎,”时琉慌忙抬头,对上一动没动的酆业,“我问。”

酆业扬了扬眉,示意她开口。

时琉小心斟酌着:“你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