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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玉笛横抵在她颈上,然后笛尾一抬,挑起她下颌。

时琉微滞。

她几乎能想象到,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漠然俯睨她的模样。

只是不知原因,他仍不叫她摘下眼前的丝带。

“既然这样,那我还是用完再杀好了。”魔冷哑着声,“——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何忽然要杀你。”

时琉轻颤了下睫,睁开:“为什么。”

“因为太浪费了,”魔低下身来,薄凉的讥诮几乎要刺破她眼前的丝带,“一想到我的血,只能养出你这样弱小的、连灵力杂质都无法自行炼化的蝼蚁,我便觉着在浪费我的时间与精力。”

时琉面色一白。

魔仍低声说着,声线像蛊惑,语气却冰冷:“如果你弱小到连我杀你的第一剑都逃不掉,那还留你在我身边做什么?——让我分心的累赘么?”

“我会…变强的,”时琉声音轻颤但坚定,“雪晚说我天赋很好,进玄门以后,修习功法,在灵气充沛的地方修炼,我会是仙门里进境最快的弟子……无论用多久,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地追近你的。”

“最好是这样。”

身前冰冷退开,“进玄门前,我不会再和你一起。你若连玄门天考都无法以第一名通过,那今后也不必跟在我身旁。”

时琉面色微白,但还是点头:“好。”

酆业又望了眼方才那丝气机消逝的地方。

他停了几息,手里翠色长笛一转,并指如剑,在笛尾缀着的翠玉古印前一削。

那枚翠玉古印就从笛尾断开,然后浮起来。

酆业皱眉盯着它看了两息,最后还是松了眉眼间的情绪。

随他意动,翠玉古印亮作光团。光里,模糊的印章轮廓变化起来,像是被生生熔炼化作液态,又重新开始塑形。

穷尽化境之力都不能蹭下一道白痕的仙宝天衍印,此刻却被生生熔炼。

——天衍宗任何一位掌门魂魄若能见这一幕,大概都要惊得诈屍了。

片刻后。

还被丝带束缠在眼前的时琉只觉着手腕被人一勾,什么凉冰冰的东西绕上来,不等她动,托她的手又离开。

魔的声线依然冷淡:“戴好了,不许摘。”

话声落下,酆业转身走到云边。

离开之前他侧了侧身,余光瞥着树前安静站着的眼前缠着丝带的少女,睫下漆眸里如墨云翻涌:

“若我下次动念杀你……”

“?”时琉轻歪头,朝向声音的方向。

魔低声。

“……要逃掉。”

“——”

话声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