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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微晃。

“今日十五。”

狡彘:“啊?”

“她重伤至此,月圆之夜血咒爆发,足够叫她痛得失了神智。”

狡彘一颤,缩了缩脖子:“那、那怎么办?”

“办什么。”

酆业冷淡转回,忽地笑了,凉森森地落下漆眸:“既有她的师兄照料,难道还要劳烦我么。”

“?”

月至中天。

一轮白玉盘挂在漆黑的树梢上。

宗主峰,弟子殿,最右侧那座竹屋前。

风掀得树梢影子一动,通弟子殿内屋的长窗也被风吹开,刚要起势的屋内阵法金光被人随手一抹,顷刻碎散,沉眠般没了反应。

而瞬息后,那道身影已经掠入窗内。

酆业停身,歪了歪头。

内屋竟然一点动静都没。

若不是他分明能察觉到时琉的气息就在床榻上,那都要以为小蝼蚁是跑到什么地方躲起来了。

酆业还未想完。

“砰。”

床榻上一声闷响。

像是什么东西撞在床的四角立柱或是床栏上的动静。

酆业微微敛眸,走过去,转向床榻。

然后他怔住了。

月光如水。

榻上的少女衣衫单薄,挣扎得凌乱难掩,白日里身上留下的伤且有痕,竟然还被捆起四肢——看材质像是特殊法宝绳索,就拴在四角立柱之上。

方才撞击的声音,就是她挣扎之下撞到床板的动静。

而少女双目紧闭,额上薄汗湿了额发,口中竟然还死死咬着一块白绢。

酆业眼皮跳了跳,俯身,伸手过去。

刚捏住白绢一角,榻上痛极的少女兀地睁开眼。

乌黑澄净的眸子被迫得水雾弥漫,却又带着一股子白日里的剑意凌厉,她失神又难得一凶地睖着他。

直到残存的神智将面前人影辨别。

酆业捏着她口中白绢的修长指节停了停。

魔懒懒挑了下眉,神情冷漠又嘲弄的:“怎么,要咬我么。”

话声落时。

趁少女本能张口欲言,他轻轻一抽,将她口中绢布拿走了。

时琉额头薄汗又覆一层:“别……”

酆业随手将白绢收入怀中,他侧过身,坐到榻上。

那双墨黑眸子淡淡一扫时琉被捆缚的四肢:“自己绑的,还下了禁制?是厉害了些,找死都能玩出这般花样了?”

时琉咬着舌尖,死死扭开脸往里,不去看他。

更禁闭嗅觉感官,竭力不让那人身上如雪后松林般的冷香沁入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