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天下第五妖媚 许乘月 3441 字 2个月前

第五十五章

猝不及防的莽撞与甜蜜,扑得严怀朗险些一个踉跄。

还好他够敏捷,在这电光火石间稳住身形,同时抬手环住月佼的腰身,避免了两人一同倒地的尴尬。

不过,严怀朗并未被这突如其来的美事冲昏头脑,在那温热的甜唇才刚刚印上来虚虚贴住,他便略有些狼狈地急急往后仰头,「忍痛」躲开了这没头没脑的突袭。

他的身量本就高得多,这一躲便轻易使月佼到嘴的「霸王餐」飞走了。

「等、等一下……」严怀朗扣住怀中温暖柔软的小姑娘,向来在人前冷湛湛的俊颜上有醉人绯色。

同样红着一张小红脸的月佼「虎视眈眈」望着他,急恼得想要跺脚——

美味当前,看得见又摸得着,方才分明还沾上口了,怎么就不给吃呢?

严怀朗稳了稳气息,垂眸轻瞪她一眼,有连忙抬头,生怕她卷土重来似的:「先说清楚,你这是……想好了吗?」

「没想好!」月佼此时已打定主意要耍赖皮了,虽小脸爆红,却还硬着头皮撑着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见她踮起脚,不依不饶又要亲上来,严怀朗不是很认真地躲着,口中哼道:「那不行,这没名没分的,我可不给亲。」

「我、我就是先试试,」月佼揪着眉头,嗫嚅道,「人家糕点铺子都允许先尝尝再买的。」

严怀朗简直要被气笑了,「就算我是糕点……早上不是尝过了?」

「那不算的,那时候我、我没准备好!」红脸月佼「据理力争」。

好嘛,这是早上没品出滋味,这会儿来补一趟「试吃」?严怀朗哭笑不得地轻瞪她一眼,倒也并不凶。

见他不说话,月佼把心一横,索性抬手环了他的腰,仰着小红脸,甜滋滋将一对明眸笑成讨好的弯月牙。「我就亲一下,好不好?」

她难得起了心想做件坏事,心中那个疯狂的念头一旦滋生,便成了眼目之前最大的执念。

心仪的姑娘在自己怀中,用那样可爱的模样眼巴巴望着自己笑,提出如此诱人的要求,严怀朗觉得,自己能撑到这个时,真是心志坚毅过人了。

「亲了,会嫁的吧?」严怀朗谨慎地确认道。

见他的态度有所松动,月佼一对美眸四下乱瞟,唇角那抹偷笑明晃晃就是敷衍哄人:「会、会认真考虑!」

严怀朗发誓,他看到这姑娘狡猾地摇晃着毛茸茸的松鼠尾巴了!

耳旁似乎有一个冷静的声音在提醒他,有诈,绝对有诈。

只是美色误人、色令智昏……

冷静什么的,先放一边去吧。

………

毕竟是在别人家的地盘上,这一吻,严怀朗很是克制。

偏生那小姑娘还红着脸摆一副意犹未尽般的模样给他看,险些要了他的命。

「如你所愿,又试吃一次了,」严怀朗嗓音微哑,唇角有笑,眸底幽深,「不知是否……合口味?」

月佼拿两手按住自己烫红的脸,轻咬着唇角垂眸低笑,却没敢再看他。「我、我进去了。」

说完举步就走。

严怀朗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无奈轻笑:「你几时才会想好?」

「过、过几日就答覆你。」月佼轻轻挣脱他的手,登登登跑出了凉亭。

暮风带了些微凉意,轻柔地将她面上的热烫一层层涤去。

她渐渐有些后悔自己这鲁莽的举动了。

原以为再「试吃」一回,就不会再对这个人心心念念。

可她发觉,方才又「试吃」过一回后,自己对严怀朗,竟愈发贪嘴了。

人哪,果然是不该贪心的。

………

出了花园的拱门,就见云照正要朝这边走来,显是要来寻她的。

月佼连忙将满脑门子无处安放的心事甩飞,一脸无事地迎上去。

云照嗔了她一眼:「我还当你走丢了呢。」

「这里的花园好大,我逛出去老远了。」月佼心虚地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竟是玩疯了,害我白操心,」云照将她揽过来,关切地问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月佼支支吾吾地笑着将头扭向一边:「我、我跑回来的,跑热了。」

云照倒是不疑有他,揽着她往主院行去,一边与她说说笑笑。

她恍兮惚兮地笑应着,压根儿没听清云照在说些什么,也不知自己胡乱答了些什么。

两人进了主院的厅中,纪向真、苏忆彤与江信之已坐在里面喝茶,连定王世子李君年夫妇也在座。

主座上的罗昱修与一众客人谈些闲话,场面倒是宾主尽欢的模样。

云照拉了月佼坐下纪向真他们的旁边,自若地加入了谈笑。

侍者送上茶盏,月佼忙捧起茶盏低着头,做认真喝茶状,脑子里却一径神游。

「祖母有事要先与严大人谈一谈,怠慢之处还请大家见谅。」罗昱修笑道。

众人自然也不会计较,纷纷笑着表示还不饿。

云照贼眼溜溜地回头望了一眼门口,确认没有帝师的身影,这才笑着打趣:「莫不是谈严大人与你家妹子的婚事?」

几个年轻人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个个笑得颇含深意地相互对视。

倒是李君年闻声抬头,诧异地瞥了月佼一眼。

恰巧这时月佼也偷偷抬起眼,目光与李君年便撞了个正着,只好浅笑颔首。

顾自谈笑起哄的那几人兴高采烈地聊了起来,罗昱修苦笑扶额:「这事有些复杂,我可不敢胡说。」

这么多年,罗家对外从来不提此事,态度不可谓不微妙。

大家都知道,这事罗家上下还是要等罗堇南来拍板才算数,不过罗堇南德高望重,既她绝口不提,寻常也没人会不长眼地问到她跟前去。

大家见罗昱修似乎不便多说,倒也识趣,不动声色地就将话题拐到一边去,聊起婚俗礼仪来了。

「我记得,世子与夫人是在宜州成的亲,之后搬到京中定居的,」气氛融洽之下,江信之便与李君年攀谈起来,「那时我还小,母亲要留在京中照顾我,脱不开身回宜州,如今说起来还不免要怄两句气呢。」

江信之的母亲江瑶,当年也是威名赫赫的团山屯军左军主将,与同袍们在边境上浴血击退来犯的嘉戎大军后,又星夜兼程、千里奔袭原州,生擒平王李崇珩,这事在大缙战史上算是非常浓墨重彩的一笔。

之后又率部与定王主力在京郊回师,对同熙帝的登基也算是功不可没。

虽说团山屯军是归属兵部官军序列的,可这又是一支与定王府渊源颇深的军队;若非江瑶早已脱了军籍,转任内城卫戍官,直接归属同熙帝管辖,只怕江家也要被划归定王阵营的。

虽说江家在朝中低调,尽量淡化自家身上的「定王系」印记,不过此时是私下的场合,倒也不必那么避讳了。

听了江信之的话,李君年与夫人对视一眼,两人约莫是想起婚礼时的种种甜蜜缱绻,俱都忍不住笑了。

这一笑让他俩对面的几个年轻人纷纷摀住心口,云照更是笑闹一声,拍着桌道,「哎呀罗昱修,这是你家的蜜罐被人给摔了吗?」

闹得李君年夫人红了脸,笑着隔空嗔给她好大一个白眼。

李君年见夫人赧然,以拳抵唇轻咳一声,笑着出声解围:「信之将来成亲时,或许可以考虑回宜州去办一办。」

江信之拊掌大笑:「我母亲倒是巴不得,常说京中婚俗繁琐无趣,不如宜州来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