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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建丰听完没说什么,抬头看了看另一边,“反对意见这边派个代表出来说,说完再有补充。”

几人交头接耳一番,一位勤锐的高层走出来。开口前他先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下常建丰的脸色,确定没什么异样后才开口了。

“常董,我们也知道这款产品潜在盈利能力非常杰出,但经过我们部门分析,这款产品的杠杆实在是太高了——它以预测国际市场利率走向为盈利基本,而高杠杆带来的就是,国际市场利率哪怕只是发生比较小的变化,这款产品的购买方也会走两个极端——要么赚得盆满钵满,要么一个不慎血本无归。”

“——!”

常亭的眉毛陡然一跳。

他生平最恨的四个字就是“血本无归”,每次听到都让他觉得开口的人是在嘲讽他当年毕业后堪称惨烈的创业历史。

而今天更是在这样一个被他视为最大翻盘机会的关键口上。

常亭当下就脸色铁青地炸了。他死死地扭头盯着那个高层,心里一边计划着该如何找机会把这个人打个身败名裂然后踢出公司,一边大声恼怒地驳斥:

“有风险怎么了!我们吃的就是风险这口饭!要是人人都只玩存款只玩指数基金,那我们就得露宿街头了——哪还有机会让你们西装革履坐在敞亮的大办公室里喝茶看风景!?”

泥人还有三分血性,更别说在勤锐这样一家大公司供职多年、陪着常建丰打了天下的公司高层,他们原本就对常亭这个志大才疏的总经理心有不忿,此时被这样一激,立刻就有人忍不住了。

“常总,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吃的饭不是靠风险,而是靠借着风险里的顺风获利,避着风险里的逆风躲亏——从公司建立至今,常董和我们也是一步步小心翼翼机关算尽,这样才能有今天的局面大势,您怎么能……”

这位高管的话声戛然而止。

原因不在常亭,而是在常建丰——他余光瞥着的办公桌后,常建丰不知道听到了他哪个词汇,陡然跳了下眉,有一瞬间甚至不掩凶光地瞪向那个开口的高管。

高管赶忙一缩脖子,沉默地低下头。

而常亭这会儿已经怒火上头,并未察觉父亲的情绪变化,听到以后更加愤怒:“你少胡说,我爸——常董是你们这样胆小如鼠的吗!你们是不是在高位坐久了,胆子都坐没了!这件事——”

“好了。”

常建丰沉着声音打断儿子的话。

常亭一噎,明显心有不甘,但到底不敢反抗父亲,只得不忿地收停话声。

常建丰也不说话,拧着眉坐在办公桌后,思虑一番,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头看看常亭。

“帮你拿回这个产品的那个年轻人叫什么来着?”

“楚向彬。”常亭回答。

“他今天来了吗?”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