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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笑道:“你还不知道阿娘?我是个图清净的人吗?江山大定后,我圈在这后苑,施展不开拳脚,正愁闷呢。”说罢忽然又想起他刚才的话来,“殊胜有孕那事,是真的吗?”

凌洄乍听这个消息,瞪大眼睛看向长兄,满眼都写着敬佩。

凌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考虑这个问题究竟应当怎么回答。

皇后见状便明白了,“话既然说出了口,就不能推翻。回头我会派大长秋和医监往行辕去一趟,把个脉,先证实这件事,余下的……”

皇后没有把话说透,毕竟儿子闺房中的事,自己作为长辈不便插手,大郎要是聪明,就知道应该怎么办。

而一旁的凌洄呢,像听了银字儿一样大开眼界。虽然军中新鲜事不少,但有关长兄的趣闻,还是第一次有幸听到。

他一脸新奇,不想被皇后盯上了,“二郎,你呢?倘或挑不出自己喜欢的,阿娘可要给你指婚了。”

凌洄讪讪地,“今日不是商议阿兄的事吗,我不着急,以后再说。”

皇后道:“还不着急?三郎亲都定了,将来生儿子都排你前头。”

“那就让他去生好了,各有各的爵位,他的儿子抢不了我儿子的王位。”凌洄说罢,冲皇后咧了咧嘴。

皇后无奈,儿大不由娘,不就是这样么。他们还年轻,不明白其中深意,帝王家就是讲究什么都要挣,他们满不在乎的事,别人或许已经在打算盘了。

***

那厢圣上从神龙殿出来,直去了蓬莱殿。蓬莱殿毗邻太液池,有水的地方有灵气,这是裴贵妃当初挑选这里作为寝宫的原因。

当然背后还有更大的缘故,皇后住太极宫神龙殿,她住大明宫蓬莱殿,一个“东内”一个“西内”,两地相距有点路程,颇有王不见王的意思。

身份上不如人家,那就要在有限的范围内,实现自己的权力最大化。大明宫内没有一个妃嫔的位份能够超过她,人人见了她都得行礼,只要皇后不来,她就是东内第一等。

都说站在顶峰的人孤独,贵妃却觉得自己不需要在后宫建立同盟。圣上御极之前,家中有一妻四妾,除了死去的雍王生母,剩下韩王凌凅的生母胡顺仪随皇后住西内,还有那个专生女儿的淑妃住紫兰殿,后来新纳的美人才人不足为惧,自己只要与母家保持紧密的联系就够了。

圣宠不衰二十余年啊,某种意义上,贵妃认为自己和圣上才像真夫妻。不似元皇后,打仗的工具一般,圣上对她没有半点痴迷。自己做不成皇后,是有些遗憾,但有儿子就有无限可能。只要笼络住圣上,长久留住那颗心,那么总有一日她们母子会盼来出头之日,谁还是天生庶命!

有所求,每次接驾都充满热情,就像年轻时候一样。外面天寒地冻,贵妃穿着单薄的寝衣便迎了出来,笑道:“妾刚要梳洗,陛下就来了。”

圣上打量她一眼,怨道:“穿得这么少,出来做什么,别冻着了。”一面携手进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