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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起谢危,这帮世家小姐们忽然就激动了几分。

有一个道:“不会真是谢先生亲自来吧?”

尤月打趣了一句:“你脸红干什么?”

那啐了她一口,把脸捂住,道:“你若哪天见过了,也会脸红的!”

姚蓉蓉又怯生生地接话:“我在家中也听父亲提过谢先生好多次,不过都说谢先生再有得四年,便要到而立了,却一直是孤身一人,也不谈婚论嫁,可实在是太奇怪了。”

方妙顿时抬起头来:“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姚蓉蓉轻轻“啊”了一声。

方妙又低头去排桌上那几枚铜板,似乎想要算什么东西,只道:“京中大都知道谢先生虽出身儒家,近年些来却潜心於佛老之学,每年都要空出两月来,去悬空寺和三清观斋戒暂住,与人讲经论道,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不成家不值得稀罕。”

不近女色?

提到这个,姜雪宁忍不住要想起上一世的难堪。

这一时心里面种种恶毒的念头都冒了出来:说什么清心寡欲,可人在高位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保不齐是哪儿不行呢!

众人正自打闹说笑。

外头忽然有个小宫女在门外躬身,轻轻地唤了姜雪宁:“姜二姑娘,有人找。”

姜雪宁顿时一抬眉,下意识问了一句:“谁呀?”

那小宫女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不说话。

姜雪宁想起上一世的事来,心中忽地了然,也不问了,只跟其他人道一声:“失陪了,我出去看看。”

便跟着小宫女从仰止斋走了出去。

一路竟是向着文华殿的方向。

眼见着便要到前朝的范围了,还好在路前面不远处的岔道上停了下来,再抬头一看,燕临穿着一身玄色长袍,就站在那一片秋海棠下头等着她。

小宫女悄悄退了。

姜雪宁走上前去:“都这么晚了,还没从宫中回去?”

燕临从沈玠那边听说了一些今日长公主伴读们学礼仪的事情,生恐她受了点什么委屈,特来看看,此刻便仔细地看了看她,道:“宫门还有一会儿才下钥,你头回入宫,我实在放心不下。又听人说今日教你的苏尚仪很是严厉,你还在长公主的面前摔了一跤。喏,刚才顺道去太医院讨了药,晚上记得敷上,别进一趟宫回头瘸了腿。这样的新娘子我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