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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危问:“怎样?”

刀琴情知事情紧急,别的话都不敢多说,但将先前从那些人身上搜来的那厚厚一遝银票呈递给他,道:“没有查到公仪丞让他们送的信,只在他们身上搜到了这五万两银票!”

“只有银票,没有信?”

谢危心底陡地一寒,竟觉一股战栗之意从脊椎骨上爬上全身。

他太了解人心了。

几乎瞬间便猜到发生了什么:与公仪丞失去联系后,这帮人手里有信函,必定生了贪念,用这封信换了这一大笔的钱财!

手里压着的那枚棋子,顿时硌入掌心。

谢危眉目间戾气划过,棋盘上黑白的棋子在眼底晃动,叫他心烦意乱,竟是抬手一推将这棋盘掀了,震得棋子落了满地。

劈里啪啦。

却衬得这屋里屋外,越发静寂。

吕显心情也不大好,可这时候连点大气儿也不敢喘。

只是他目光不经意从那一遝银票之上划过时,却忽然没忍住“咦”了一声:面上这两张银票,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他心头突了一下。

一个惊人的想法忽然划过了他的脑海,让他伸手将这一遝银票都抓在了手中,一张一张仔细看了起来。

越看,一双眼便越是明亮。

吕显心跳简直快极了,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亢奋袭来,直接将其中一万五千两银票抽了出来,放到谢危面前,颤抖着声音道:“你认得出来吗?”

谢危皱眉:“什么?”

吕显深吸了一口气:“这分明是我下午带出去买那盐场银股时用的银票!通亨银号,一连十五张,不仅是记号,甚至连我走时揣进怀里留下的折痕都一模一样!”

这意味着什么,可真是再明白不过了!

吕显生怕谢危不信,只一张张将这一遝银票在谢危面前铺开,将中间那些确凿的细节都指给他看:“我便说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要抛掉涨势大好的银股,没料着是要用在这里。若出这银票的人便是那封信的买主,这个人必定与清远伯府那庶女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且……

什么人会花这样大的价钱买下这样一封可称得上是侯府罪证的信函呢?

要么是恨不能置侯府於死地的大仇家。

要么……

谢危忽然沉默了几分,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了桌上一张平铺的千两银票边沿,心思流转间,折了一角起来,竟看见那银票边缘留下了零星的几点窄窄的墨迹。

他眉头皱起,目光落在上面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