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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是秦氏平日也拿了不少好处,不如这一回就自个儿出了。

秦氏气得不轻,骂了几句,最终忍气吞声掏了体己。

腊月初五的夜,大雪纷纷,宁晏正在画窗花,她平日里是个调皮的,往年脑子里就有各种花样,可惜宁家无她用武之地,今年她打算自己设计窗花,便在宣纸上涂涂画画。

听到如霜禀道总管房的事,无奈摇头。

“但凡有人来求,就说我睡了。”

如霜屈膝,“奴婢这就去吩咐。”掀帘便出去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窗缝里灌入一缕寒风,吹得宣纸飒飒作响,宣纸用和田玉的镇纸镇着,边角依然往上翻滚,画了几朵窗花后,宁晏便兴致缺缺,她想起了远在边关的燕翎,十四日了,都没消息传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可能不担心的,冷风袭来,胸口一凉,宁晏随口便道,“如月,把我的斗篷取来,我有些冷...”

不一会,那件熟悉的狐狸皮斗篷被搁在了肩膀上,一只手顺着那圈狐狸毛往她颈下替她裹紧。力道比平日要重许多,那手骨硌得她有些疼,正疑惑着,冰冷的寒气从身后罩来,一颗冰渣子滴在裤腿上,很快遇热化成水,渗入衣裳里。

宁晏意识到什么,猛地回眸,撞入一道漆黑沉湛的视线里。

那张脸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只是显然消瘦不少,显得五官轮廓越发深邃而带着淡淡的锋刃感,换做平常她是害怕的,今日却是欣喜不已,

“爷,您回来了....”

宁晏的惊色伴随着慢慢涌上来的欢喜,化作冬日里一抹含香的露一点点渗入他心里,她太美了,精致的眉眼,明艳的五官,就这么落落大方毫无瑕疵地在他面前绽放,仿佛是冬日里盛开的彼岸花,妖艳又明媚,能化掉他身上结起的寒霜。

厚厚的斗篷差点就要滑下,燕翎立即按住便乘势将斗篷连带人一起拥入怀里。

她就这么撞上他的胸口,寒气伴随着他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衣领处的霜雪就这么洒了宁晏一脸,她眨巴眼,委屈又无奈,最终还是欣喜的,嘴唇上粘些冰渣,很快化成水,她舔了舔,咽了下去,想说什么,却发现身后那对铁臂钳得越来越紧,她有些呼吸不过来。

夫妻二人在床下拥抱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今夜这个拥抱,却给了宁晏安心。

他安全无虞回来了,她便放心了。

“世子....”嗓音软糯,又轻又浅。

燕翎却只想将她抱得更紧一些,最后将她腰身给搂住,她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他身上。

那一夜他从云旭手里接过家书,蓝色的夜明珠光亮下,“安虞否”三字,秀挺而飘逸,就跟蝴蝶似的展翅欲飞,他当时的心哪,是着实想她的。

想快点回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