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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夫人那儿也拿出来一千两,就说先前她拿着月例银子放过钱庄,这一千两银子是这些年的利息,之前忘了入公帐,这下全部给补上,老夫人将过去的事都给顶了下来,管事的都无话可说,也心存感激,陈管家自然没法子再查。”

“后来国公爷问陈管家的话,老夫人便答了,说是今年世子跟您大婚后,帐上便开始吃紧,春收的租子比往年少了三成,二少夫人一时心急,便拿了公帐上的银子去外头放贷,原先那帐房是刘管事管着,二人串通一气,便将事儿瞒下来了,可惜那银子冲冲不回....”

当时那徐氏眼角掖着泪,苦口婆心与国公爷道,

“她也是好心办坏事,一心想利滚利多拿些利息银子回来贴补公中,怎知一时心急看错了人,那人拽着银子就不肯还,直到年底,她方将真相告诉我,我只得想了法子替她将银子收回来,银子老本是在,不过利息银子却是别想了....无论如何,她做错了事,国公爷尽管罚她吧...”

如霜冷笑道,“老夫人真是好本事,用这么一桩子虚乌有的事,帮着二少夫人将私吞公银的罪给洗脱了,国公爷自然是怒的,可又怎么着,银子已收了回来,不顾念着二少夫人,还得顾念着二少爷的前程与小公子的脸面,私下将那刘管事夫妇给杖责了二十大板发卖了出去,又苛责了二少夫人一番,说什么原是念着她辛苦两年,要弥补她,如今功过相抵,不再过问。”

“不管怎么说,二少夫人在国公爷那儿是没了脸。”

宁晏听完内情,对秦氏的事并不关心,只感慨道,“老夫人,当真是厉害着呢。”

到了容山堂,徐氏正抱着孙儿康康玩耍,见了宁晏,脸上笑意不曾褪下,问她今日如何,可有为难之处,宁晏一一作答,又将拿不准的事问她,徐氏笑着道,

“你自个儿拿主意,你做事有成算,又没有私心,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是支持的。”

康儿在她怀里闹腾着要下来走,徐氏又弯腰将他放下,身旁的女婢立即接过孩子,牵着他在屋子里的圈椅边儿转悠,徐氏目光时不时落在孙儿身上,又与宁晏道,“放开手脚去做,不要怕,一切有我担着。”

宁晏望着她那张菩萨脸,当真是无话可说,徐氏就像是一面密不透风的墙,穿不过,看不透,绵密周全,明知她不可能有几分真心,却无法讨厌她,这样的本事,也难怪国公爷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只要徐氏不寻她麻烦,她也乐意与之相安无事。

陪着她坐了一会儿,宁晏出来容山堂,在对面的穿堂口遇上了来接康康的秦氏,秦氏眼角依然挂着泪,不知在想什么,神色不济,迎头撞上宁晏愣了一下,旋即面露灰败,唇锋冷峭,

“父亲嫌恶我,你终於满意了?”她也是经婆婆提点才晓得宁晏当初不肯接中馈是想逼着她填平帐目。

宁晏抱着手炉,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弟妹,用尊严换五千两银子,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