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圣人认为，这样做是值得的。

但问题在於，外界谁也不知道程夫子究竟得到了什么，居然下血本开圣容。

这边程夫子开圣容，观津县秀才以上道位的读书人心有所感，震惊之余，纷纷鸿雁传书，将观津县发生的这一事件遍告熟识的他县读书人。

他县读书人自然也有相熟的朋友，朋友与朋友互通消息。

秀才道位之上的读书人，在这一天无不催动道心，引天地清气凝结文字鸿雁，遍飞全国。

不过半个时辰，程夫子临时驻跸观津县城的消息就已经传遍整个汉皇朝。

清河郡府。

“真的假的？程夫子闭门谢客，专心练字，昨日赴观津没走，今天居然还开了圣容？”

郡守大人挺身而起，撞翻了身前的桌案：“那还愣着干什么？备礼物，去观津！哪怕见不到程夫子本人，能够隔墙拜见，也是本府心意！”

楚国国都。

“莫要骗我，程夫子真在观津县留下了？”

某位老大人手腕一抖，手中毛笔上的墨迹毁了一幅书法作品：“把家里我写的字全都收好，送去观津县求指教！”

梁国国都。

“圣人驻跸，何其荣耀？观津县怎么就不在我梁国？”

梁王刘武失手打碎一只茶杯：“快快来人，备好礼物派人送去观津县，就说我梁王拜会，祈请圣人面见！”

皇宫。

“皇家与圣人不照面有什么打紧？我也没想和程夫子见面。”

皇帝抬头看看宫门，长长叹息：“未央宫的宫门匾额旧了，若能换上程夫子手迹，该有多好？”

……无数大人物，在这一天，因为程夫子开圣容，为之心动，为之行动。

漫天飞舞的蝇头鸿雁传书之间，一艘艘墨海飞舟划破长空，直扑观津县，直扑张一念家门。

张一念这个名字，第一次爆裂式的出现在举国读书人的心间！

……

傍晚时分，袁家后院，程夫子和黄开诚还在写着“永”字以作练习，张一念猜着这两位今日势必通宵达旦练字，怕是不会走了，悄悄回到前院找袁沉鱼，看看晚上准备些什么吃食。

“家里……家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点糙米……”

经历过今天程夫子开圣容的袁沉鱼，其实心情至此也不曾真正平静，她知张一念的意思，是为了招待程夫子，越发羞惭，说道：“我也不敢出去买……”

“这有什么不敢的？”

张一念不解，问道：“圣容一开，不过离着街面稍远，很快就到市场了呀！”

袁沉鱼苦笑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你自己开门看看吧。”

张一念打开院门，直接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