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音如刀，在张一念看来，本身就是传说。

他唯一一次接触到所谓的凝音如刀，还是在后世的一本武侠小说之中。

当然，在他今天发现自己弹奏的《广陵散》居然斩断竹叶之前，他也一直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技能。

因为，遍览上下近万年的历史，他根本不曾发现有过类似明确的记载。

可现在，他忽然察觉，程夫子今晚问道上古文字，居然是怀疑他从上古文字之中学到了凝音如刀的方法？

“……是的。”

程夫子点了点头，说道：“上古文字之中，曾经有一段提到过，不过很可惜的是，记载具体方法的那一段文字，我只能零星看懂个别字眼，具体含义却是连贯不起来——这也是我问你懂不懂上古文字的原因。”

“上古文字有相当一部分，记载的乃是周文王之前更加遥远的那个时代人族和妖蛮的事迹，其中包罗万象，不单单有各种史实，还有各种神奇的法门。”

“周文王之后，读书人利用天地清气，的确成功遏制住了妖蛮的扩张，但人族在进步，妖蛮也在进步，人族单纯依靠天地清气和读书人的力量对抗妖蛮，始终都显得力有不逮。”

“我们家精研上古文字，就是为了能够从上古文字之中破解先人对抗妖蛮的其他手段。”

“只可惜，上古文字的传承因为断代的原因，即便是我，也未能真正研究通透，其中的众多记载，到目前为止依旧是一知半解。”

长长的叹息从程夫子的口中飘飞出来，他意味深长的望着张一念，说道：“张师弟，你能无师自通，读懂个别上古文字，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我相信如果你能在上古文字方面多下一些功夫，或许会有更多成就，甚至很有希望完成我书家历代先人的夙愿。”

“这……”

张一念感受得到他话语之中的殷切期望，心神不觉微微摇动。

恨少十二书峰的万年苦读，张一念所知所学，远超常人想象，单就文字方面，他不单单懂得汉皇朝疆域内各个阶段的象形文字，就连外族人类的古文字，也一样能够通读无碍，比如另外一块大陆之上的玛雅文字，比如苏美尔人的楔形文字……

他很想告诉程夫子，其实只要有完整的上古文字文献，他就能读懂其中的奥秘。

然而，话到嘴边，心底的一丝丝理智让他最终把所有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因为，他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他能通读上古文字。

“当然了，这也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程夫子呵呵一笑，说道：“你还年轻，还有大把大把的美好前程等着你去追寻，也可能你还有属於你自己的圣道需要追逐。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把你限制在某一个领域之中。”

“程师兄，你的殷切期望，一念感怀在心。”

张一念站起身来，认认真真的拱手说道：“师兄你把话说到这里，一念可以承诺，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好好钻研上古文字，尽可能的将其中一些奥秘挖掘出来。”

“那师兄得好好感谢你了！”

程夫子眼圈一红，跟着一起起身，拍了拍张一念的肩膀，说道：“书家历代先人，最大的夙愿就是能够破解上古文字的秘密，从而为人族驱逐妖蛮贡献力量。不过，这终究是无数代人都不曾完成的夙愿，巴望着你一朝破解，也太不现实了！所以，我不着急。”

他的手掌在张一念的肩头轻轻拍动着，忽然之间，其中一根手指着落在张一念的肩井穴上轻轻一碰。

张一念骤然感觉经脉之中猛地一跳，似乎是多出来了什么东西。

须臾之后，某种无形的气息经由他的经脉，直达丹田，来到了揽胜道心的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