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师兄？”

张一念不明就里，不敢轻易打开道心，不解的问道：“您这是……”

“先前就说了我书家一直都在研究上古文字。所以，我将我所掌握的所有上古文字文献，送了一套副本给你。”

程夫子说道：“你可以纳入道心，如果……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看看。”

话，说的尽可能的平淡，然则张一念还是从他的声音之中听出来一点点的颤抖。

张一念知道，程夫子对他寄予了厚望，之所以说得云淡风轻，不过是不想给他太大压力。

深吸一口气，他向着程夫子拱手鞠躬。

虽默默无语，却郑重其事。

男子汉大丈夫，有些事情不需要口头上的承诺，只需要最实际的行动。

……

夜晚，万籁俱寂。

张一念独自一个人坐在自己的房间之中，却没有半点躺下去休息的意思。

失去了烛光的照耀，房间里唯有如钩弯月的光辉斜斜照射进来，照亮张一念的半边侧脸，却照不亮张一念的心。

揽胜道心之中那颗刚刚纳入的道心一切安好，儒家所学所得，也已经通过儒山砂石，彻底和道心融合。

这是张一念意料之外的成功，让张一念有点怀疑下一次再有机会融汇道心的时候，是否也能如这一颗道心一般处理。

只是，他心中终究一片迷茫，反反覆复的思考整个过程，也没能想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另外让他心头感觉沉重到缺少光辉的是，在他的道心中心，多出来一系列的石片虚影。

这些石片，和苏美尔人用於镌刻楔形文字的泥版一样，大小统一，表面光洁，甚至还附带着些许历史的尘埃灰渍。

程夫子交给他的上古文字文献副本，就是这些石片。

石片少说也有上千块，以每一块镌刻一百个字计算，这份文献至少长达十万字。

十万字啊！以古人言简意赅的行文方式，这十万字承载的历史该是多么的丰富厚重？

张一念审视着这些石片虚影，犹豫了很久很久之后，终於还是没能抑制住阅读的冲动，从第一块石片虚影开始展开……

石片虚影上的文字，正是紧随仓颉圣人造字之后的那种上古文字，有赖於后世无数考古学家和文字学家的研究，这些上古文字在张一念的眼里，都不再是天书一样的存在。

已经被尘埃掩盖的历史大门，就在这些石片虚影之上，向张一念敞开。

石片虚影的第一行，是整套文献的书名：

止今辞。